清代名医——郑钦安

2011-08-24 08:02 楼主
清代医家。名寿全。原籍安徽,其祖游宦四川,遂寓居邛崃。幼习经史,后从刘源学医。道光(1821-1851年)中叶行医于成都。学本《黄帝内经》、《周易》太极、仲景之奥旨,谓“人生立命全在坎中一阳”,强调元阳真气在人体生命活动中的重要作用,治病立法重在扶阳,用药多为大剂姜、附、桂等辛温之品,人称“姜附先生”、“郑火神”。精研《伤寒论》,谓六经辨证可愈外感,亦可治内伤。著《伤寒恒论》十卷(1869年),释方辨脉,颇切实际。又撰《医法圆通》四卷(1874年)、《医理真传》四卷(1869年),论乾坤坎离、五行、四诊、辨阳虚阴虚、杂病内外虚实及经方时方之要。弟子甚众,门人卢铸之,颇得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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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28 09:46 2楼
郑钦安(1824年-1911年),名寿全,即道光四年生、宣统三年卒,四川邛州人,清末著名伤寒学家。郑钦安学医于一代通儒兼名医刘芷塘先生。其学术上溯《周易》、《内经》,中得《伤寒》心法,下览历代医家著作,故医理医术造诣俱臻上乘。著有《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伤寒恒论》三书传世。

一、生平简介

郑钦安名寿全。原籍安徽,其祖游宦四川,遂寓居邛崃。幼习经史,后从刘芷塘学医。道光中叶行医于成都。学本《黄帝内经》、《周易》太极、仲景之奥旨,谓“人生立命全在坎中一阳”,强调元阳真气在人体生命活动中的重要作用,治病立法重在扶阳,用药多为大剂姜、附、桂等辛温之品,人称“姜附先生”、“郑火神”。精研《伤寒论》,谓六经辨证可愈外感,亦可治内伤。著《伤寒恒论》十卷(1869年),释方辨脉,颇切实际。又撰《医法圆通》四卷(1874年)、《医理真传》四卷(1869年郑钦安医书),论乾坤坎离、五行、四诊、辨阳虚阴虚、杂病内外虚实及经方时方之要。弟子甚众,门人卢铸之,颇得其传。

二、学术思想

1、以阴阳为辨证总纲而强调阳主阴

郑氏精研《内经》、《难经》、《伤寒论》等医书,并在此基础上潜心钻研,悟出“天地一阴阳耳,分之为亿万阴阳,合之为一阴阳;于是以病参就,一病有一病之虚实、一病有一病之阴阳”的道理(《医法圆通》),他认为“万病一阴阳耳”、“发病损伤各有不同,总以阴阳二字为主,阴盛则阳必衰,阳盛则阴必弱,不易之理也”(《医理真传》),这句话强调了阴阳辨证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他认为“按定阴阳虚实,外感内伤治之,发无不中”,还再三强调“务要将内外两形,阴阳实据,熟悉胸中,方不致误人性命也”(《医法圆通》)。总之,在郑氏医学思想中无论辨病识症,还是解方论药,都以阴阳为准则。

与此相应,在《医理真传》中,他清楚的论述了阳虚证和阴虚证的辨证方法,为我们提供了明确的辨别阴阳的标准:“阳虚证,其人必面色唇口青白,无神,目暝,倦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身重,畏寒,口吐清水,饮食无味,舌清滑或黑润青白色、淡黄润滑色,满口津液,不思水饮,即饮亦喜热汤,二便自利、脉浮空、细微无力,自汗肢冷,爪甲青,腹痛囊缩,种种病形,皆是阳虚的真面。”“阴虚证,其人必面目、唇口红色,精神不倦,张目不眠,声高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二便不利,口渴饮冷,舌苔干黄或黑黄,全无津液,芒刺满口,烦躁谵语或潮热盗汗,干渴无痰,饮水不休,六脉长大有力,种种病形皆是阴虚的真面目。”当然,这里的阳虚证里既包含了实寒证,也包含了虚寒证;同样,这里的阴虚证里既包含了实热证,也包含了虚热证。郑氏虽然认为人身以元阴、元阳为立命之本,从而将阴阳辨证作为总纲,但就阴阳关系而言,则更强调阳主而阴从。他认为:“阳者,阴之主也,阳气流通,阴气无滞阳气不足,百病丛生”,“人身所恃以立命者,其惟阳气乎?阳气无伤,百病自然不作,阳气若伤,群阴即起”,“有阳则生,无阳则死。”由此可以看出郑氏把阳气视为人体生命活动的动力,所以在《医法圆通》中郑氏谈到:“真气存一日,人即活一日,真气立刻亡,人亦立亡。”

在《医理真传》中又说:“人身一团血肉之躯,阴也,全赖一团真气运于其中而立命。”这些认识《素问?生气通天论》中“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的理论是一脉相承的。在阳气中,郑氏又把肾中真阳看作人身阳气的根本。他将《周易》八卦运用于医学理论中,用坎离二卦代表心肾,并指出:“天一生水,在人身为肾,一点真阳,含于二阴之中,居于至阴之地,乃人立命之根,真种子也,诸书称为真阳”(《医理真传》),“凡人之身,皆赖一团真火”,认为“君火旺,心火始能旺,真火衰,心火亦衰”。以上这些都说明了肾中真阳是人体阳气的根本,而水火相交,阴阳升降的关键在于:人身坎中真阳之气能起真水上交于心,使人体阴阳气血升降的往来不息,达到人体生命的康健。

2、治疗以扶阳为主

由于郑氏极其重视人体阳气,并将很多疾病都视作阳虚来治疗,治病立法重在扶阳,所用之药多为大剂姜、桂、附等辛温之品,以温扶坎中之阳。郑氏认为阳虚证的发病机理是:阴气上僭,阳不制阴,应扶阳以宣布阳气,阳光一照则阴气自灭。郑氏对阳虚证的治疗有其独特的认识与经验。他认为:“桂、附、干姜,纯是一团烈火,火旺则阴自消,如日烈而片云无。况桂附二物,力能补坎离中之阳,其性刚烈极,足以消尽僭上之阴气,阴气消尽,太空为之廓廊,自然上下奠安,无偏盛也,岂真引火归源哉。”他擅长使用四逆汤、白通汤、甘草干姜汤、潜阳丹、吴茱萸汤等方来治疗多种阳气衰微病证。对阳虚证的辨证,他阐述精辟,认为只要舌不红、苔不干黄无津、不饮冷水,二便不黄赤秘结,即使外现大热、身疼头痛、目肿、口疮一切诸症,一概不究,均作阳虚看待而以温阳为主治之。在临床上,许多阳虚真阳上浮之证往往易被误为阴虚火旺,如对阳虚证而面青如朱者或身大热者这种真阳上越的阴火,若以阴虚火旺而施治,投之滋阴降火之品则会更加重其病情。若以上述标准进行辨证,则可看清其属于真阳欲竭、阴火上干的阳虚证,从而施以大剂回阳之品治之,方能取效。

对于服用热药之后出现的目血、喉痛、腹泻、浮肿等现象,郑氏认为“初服辛温,有胸中烦躁者,有昏死一二时者,有鼻出血者,有满口起泡者,有咽干喉痛目赤者,此是阳药运行阴邪化去,从上窍而出也,以不思冷水吃为准”。而腹泻、汗出发斑等亦是阴邪从下窍、皮毛化出的表现,而并非热药用之过极而变成的火热证。然而,郑氏虽以善用热药而著称,但决非一味追求温热。在《医法圆通》中,郑氏指出:“用药一道关系生死,原不可以执方,亦不可执药,贵在认证之有实据耳。病之当服,附子、大黄、砒霜皆是至宝;病人不当服,人参、黄芪、鹿茸、枸杞,都是砒霜。总要探求阴阳盈缩机关,与夫用药从阴从阳,变化法窍,而能明白了然,经方时方,俱无拘执。”由此可看出,郑氏治病用药的依据是建立在准确的辨证之上的。而他之所以常用温热之品,是因为许多疾病的阳虚证型易被忽略,所以对其进行充分阐述,并对应地治之以扶阳抑阴之法。例如,对午后潮热之证及自汗盗汗之证,郑氏提出有阳虚证型,对属于此型者,则应大胆使用温热之品,相对于前人从阴虚立论的角度来看,郑氏无疑更强调辨证论治。

他在《医理真传》中还细微地阐述了阴盛格阳、阳盛格阴的辨别:“但见舌青,满口津液,脉息无神,其人安静,唇口淡白,口不渴,即渴而喜热饮,二便自利者,即外现大热,身疼大痛,目肿,口疮,一切诸证,一概不究,用药专在这先天立极真种子上治之,百发百中。若见舌苔干黄、津液枯槁,口渴饮冷,脉息有神,其人烦躁,即身冷如冰,一概不究,专在这先天立极元阴上求之,百发百中。”再如论述“胃痛不食”证云:“按不食一证,有因外邪伏而不宣,逆于胃者;有因饮食生冷停滞胃口者;有七情过度损伤胃气者;有因阳虚者,有阴虚者”据其病因分别施以祛邪、消导、解郁、扶阳、泻火、滋阴等法,而“不可因其不食,即以消食行气破滞之品杂乱投之”。由此观之,郑氏确实是一位善于辨证论治的中医大师。

3、法尊伤寒六经

郑氏在《医理真传》中提到“余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仲景立方垂法之美。所览医书七十余种,每多各逞己见,亦未尝不讲仲景之法。”他通过精研《伤寒论》并验之于临床,深刻体会到“万病不离伤寒”,“论伤寒,而暑湿燥火风俱括于内,论六日传经而一年之节令已寓于中学者欲入精微,即在伤寒六经提纲病情方法上探求,不必他书上追索。须知伤寒论阳明,而燥热之外感已寓其方,论太阴,而湿症之外感可推其药。他如言少阳、少阴、厥阴,而风火之外感,亦莫不具其法也。世之论外感者,务宜于仲景伤寒书上求之可也”(《医理真传》。此外,郑氏还认为《伤寒论》不特为外感立法,更重在为内伤杂证立法。他提出“外邪入内,剥削元气,乃是六经。七情由内而戕,剥削元气,毋乃非六经乎?不过外邪之感,有传经之分;七情内伤,无经腑之变”而已。而在具体应用上,他用桂枝汤治疗胸腹疼痛,通身寒冷,小儿角弓,手足抽掣等;用理中汤治疗呃逆不休,吐血便血,妇女带证;用白通汤治疗遗精滑精诸如此类验案举不胜举,皆不离仲景伤寒六经辨证之法。郑氏虽崇尚伤寒,善用经方,于临证中又能触类旁通,对经方有所发挥,殊为难能可贵。

他强调学习应用《伤寒论》应“不拘于方,明理为要”,更是真知灼见。由此可知,郑钦安是我国近代具有代表性的伤寒学家,他的医学思想对后世具有一定的影响,他对于阳虚证的辨证和对于温热药的运用,对我们今天的临床工作仍有积极的借鉴作用,所以对其医学思想进行研究,是十分有价值的,这是继承和发扬祖国医学遗产中应加以重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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