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在哪里?

2013-01-18 12:07 楼主
少年时,有人诳我,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我问:谁说的?
答曰:这个……那个……或许……大概……是子说的!
我狂喜。攻读。
19岁的时候,填词遣怀:长恨当初,黯悔已被儒冠误。渐觉途穷,前路知何处?
20年,虚度了~。

又要过年了。
过年,就是40岁了。
子曰:四十不惑。
我问子:过年我就40了,能不惑乎?
子曰:不能。
子又欺我。
于是,
益发的不喜欢子。

那个子,
是不是这个子?
我不知道。
管他。爱谁谁呗。
他妈的自己的事儿都还整不明白,
操他那个什么闲心干啥?

40不惑。
40了,我却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在哪里?

行走了很久,
我知道,
我已经驶出了港湾。
目标,
是仲景的家园。

可是,
漂流了很久,
我依然没有看到目标的灯塔。
四野茫茫,
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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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18 12:12 2楼
浸淫伤寒也近20年了,我走的路,似乎和很多人不一样的。好吧,说说我的状况,请大家帮我看看,我在哪里?谢谢。

1、首先看看我的伤寒临床的“治疗效果”和“康复时间”,和大家是不是一样?

1.1、一二十年来,对于伤寒的治疗,我一直追求的是“覆杯而愈”。
做得到吗?
大部分是做不到的。
虽然也有,但都是伤寒初期。这种情况,一般最短的都在喝药后几分钟、十几分钟便症状消失的。这些能算的“覆杯而愈”吗?或许应该算的吧?

1.2、一旦转入初中期、中期,治疗康复则是以“小时”计算的。从2~3小时,到36小时以内(即一天半)不等,一般在用药前基本都能预计出大致需要多少小时的。

1.3、此外,一些极重的伤寒症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超过的2.5天的。包括经历的几次温病的治疗,也都没有超过这个底线。(这是我的底线,十多年来形成的一个惯例吧,至今没有打破。)

这是我治疗外感所需要的时间,近5年基本没有什么长进,原地踏步。不知道是个什么状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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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例外情况?
有的。
一种是,我自己的养病观察。这是我研究“伤寒”的病机、病理、用药体会的一个方法。常常先把自己折腾病了,再一路观察、体会其变化。再观察用药等等。

另一种,则是自己家人的治疗上,有些时候看看基本已经控制症状了,余下的可以让身体自己去抵抗一下。呵呵,让自己的“防御部队”也要有机会体会一下实战嘛。

对于病人就不能这样了,人家就会说你“手艺不到家”的。他们都喜欢你用最短的时间,来帮他康复起来。所以,外感,2天半,是我目前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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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18 12:13 3楼
2、我用药的方式和时间间隔,可能和大家有区别的。

最典型的,是用药频率,大家很多都是一副药分早、中、晚三餐(或两餐)。
而我的用药,一副药往往2小时内就干掉了,一般邪势强盛的时候,常常是2剂连用的。
也就是说,用药的时间间隔很短。
最短的,间隔会缩短到几十分钟就跟第二遍药的。
这是近似于一种“饱和攻击”的攻击方式。一般针对邪势强盛、正气充盈的情况下使用。效果,也是很直接的。——当药力开始发挥的时候,症状就会明显减轻的。例如发热的症状、咳嗽的症状、体痛的症状、鼻塞的症状、咽痛的症状等等,都会随之而减轻的。这是直观的表现,同时,患者的面上“气色”往往会比症状更早出现改变。——我喜欢那种“望气”的感觉,配合实时的“脉象”,就能在第一时间(症状还未出现改变之前)发现病症的走向。

我一般临症,【第一遍】的药,药力并不放到10成的,而是顶多给到6~7成的药力(这个控制,在用药的“量”上。一个是用药的“量”,一个是服用的“量”)。然后密切观察,一般在40~50分钟左右,看看病人身体受到药力的情况,以及症状的变化(其实很多病人这时是没有症状变化的,或许顶多是面上的气色开始出现散开的感觉了。为什么?因为第一遍的药“轻”。)随后,便根据实时的脉象和气色变化,再跟进【第二遍】的用药,而第二遍的用药,一般都小于等于第一遍的用量的。第二遍用药后30分钟之内,病人的症状都会开始出现恢复的表现。

这个时候,我的第一波的攻击力已经开始得力了。病人的相对应的症状基本都会开始缓解。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药力开始衰减的时候(这个时间与邪势的强盛度成反比的:邪势越强,药力衰减的越快。)有时几十分钟后,缓解的症状就又开始抬头;有时则是几个小时之后才开始抬头。(当然,病邪轻的,药到病除,邪势也就不再抬头了。)

【第三遍】用药。我的第三遍用药就是用这个“关键点”上。
这个【第三遍】的“用药”,变化就比较大了。
一般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原方的连续使用。这一般都是症状不变(指性状),也就是没有传经。这时,根据症状的轻重程度,酌量给前方。我一般都会减量给药的。
这个时候的用药如果能及时跟上,症状就会缓解、乃至消失的。——注意,此时的【症状消失】和前面的“消失”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例如前次的症状虽然也能消失,但是说话的声音还不能够改变,你还能明显听得出那种“变音”的。而经过【第三次】【第四次】用药后的“症状消失”,往往连那种声音的“变音”都会完全恢复的。如此,就进入“扫尾”的阶段了。

另一种情况就是,出现传经,出现其他症状。这样就会另外再变方用药的。这种变化,一般都是从“里证”往“表证”走的,例如“三阴症状”用药后出现“三阳证”、“少阳”用药后转“太阳”或“阳明”证等。随证用药的。如此,还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下一步用药,一直进入“扫尾”阶段。

【扫尾的用药】,当“症状消失”后,我们的用药还不能停下来。这时即使经过4~5小时的观察都比较稳定,但也不能放松的。我一般在“症状消失”后的2小时左右再给一遍前药,量为前次的1/2~1/3左右。这是一种维持量。是经验用药。因为很多病人的症状在消失后4~5小时后,还有再次反弹的情况。所以不可大意的。
这次用药后,继续观察3小时左右,再给一遍前药。量大约是1/4的样子。如此,则基本完成了这次用药的目的。一般不会再出现反弹了。当然,还有极少数的情况下,4~5小时后,还需要再给一次才稳妥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症状比较重的病人多见的。
2013-01-18 12:13 4楼
注意!注意!!注意!!!
对于伤寒,我首选的是“麻黄”。(温病可以不?温病初起,也可以用的。看看《神农本草经》等,都有。)
而对“麻黄”的使用中,如此高频率地用药,一定要注意病人的身体耐受情况。切不可以看到“效果明显”而【贪功冒进】。
要知道!
——麻黄的这种“饱和给药”,控制不好,杀人是很简单的!!!!

不建议新手贸然仿照这种用药方式!!!!!

在你不能彻底了解和驾驭“麻黄”之前,都不建议照抄这种用药方式。
切记。
2013-01-18 12:14 5楼
这种用药方法,有根据吗?
有的。
这便是“桂枝汤”的用法。——“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者,乃服至二三剂。”。

有人会问,文中你提到的是“麻黄”,“麻黄汤”也能这样用吗?
能的。
仲景已经说得很详细的,——麻黄汤方的用法就说了,“余如桂枝汤法将息”的。

所以,针对外感的“汗法”,我和大家用药就有明显的区别的。
大多数人都是一天三遍“给药”,等待“汗出”。
我,则是要它“汗出”。
我要它汗,一般20几分钟就会开始出汗。少数症状重的,也不会超过2小时就会发汗的。
汗,与不汗;
在我要不要。
我要,它就得汗。
我不要,它就不可以汗。
如此。
主导在我。

呵呵,我的用药,大抵如此了。
大家帮我看看,我漂到在哪儿了?
2013-01-18 12:14 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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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不知道。
经历的多了,
伤寒,
在我眼中,似乎是活的。
长长的一部《伤寒论》,就像是一部电影,表现着病邪动态的、实时、完整的变化过程。
而《伤寒论》的每条经文,都只是某一个时间点的状态,就像电影中,某一秒内的某一帧画面。是静止的。

伤寒临症,
我感觉我能看到病邪的变化,
它的发展、它的转归,
在心中是会有“像”的。
2013-01-18 12:15 7楼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看:
【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针对这种症状,大家都知道——“麻黄汤”。
这是大家都熟悉的条文了。我不知道大家是如何理解的?
在我眼中,这条就是动态的。
——这是伤寒已成,各种症状都已经表现出来的某一个时间点上的片段描述。
这些症状,不是突然一下子都同时跳出来的。它们之间必然有先后出现的顺序。那么,在出现这系列症状之前,最早是什么样的呢?《内经》中就谈到了,《五变第四十六》,黄帝问于少俞曰:余闻百疾之始期也,必生于风雨寒暑,循毫毛而入腠理。
这就是说,当风寒在第一时间“循毫毛而入腠理”的时候,未必就会立刻出现上述“伤寒”的系列症状的。那么,这个时候,是不是“伤寒”呢?
是的。这就是“伤寒”了。
那么,这种刚刚开始的“伤寒”,需要用“麻黄汤”原方吗?
未必。“麻黄”我是会用的,但未必是就用3两,或许1两,或许2两。足以祛邪也就够了。需要用“桂枝”、“杏仁”吗?未必。顶多给点“甘草”也足够用了。使用效果也很好的,汤药入腹,药气便已经到肌肤,腠理便倏然一开,外邪便就尽散了。气到就行,不必有汗的。确实能“覆杯而愈”的。
——这便是我对外邪的用药,着眼处便是“气机”。很少用到“原方”,所用的方子都是“碎的”。

针对上述的条文,风寒束表,卫阳通道被邪所侵占,去路不通,卫气不能正常巡行而壅滞、郁积。这个时候,便有可能开始出现“发热”。这种发热,便是“卫气”壅滞所造成的“郁热”,只要用“麻黄”开泄腠理,将外邪散去,腠理通道恢复,卫气便能正常巡行,发热自解矣。这个时候,我一般也只用“麻黄”“甘草”两味就够了,不必兴师动众的。(顺便说一下,这里的发热或不发热,只是取决于卫气壅滞的情况。不可以用所谓的“热者寒之”来瞎胡闹的。)
恶寒,是卫气虚。
这些症状,都还比较轻的。

到出现“体痛”,则是经脉受邪后,循经络所过之处(包括所“灌溉”之处)便会出现症状了。这是病邪在深入、症状在进一步加重的表现。
很多人都认为这种“体痛”是寒性收引。
我倒是认为,这是风寒之气入侵经络后,经络中经气便成了“经气”与“风寒气”的杂合,就像“水管”中流入了汽油,而汽油是不能用来灌溉的。所以,由于风寒气的掺入,那么水管中“经气”的总量便会相对减少,这就会导致“水管所灌溉”的流域供养不足的;此外,由于风寒气的收引,也会进一步加重经络流域的“体痛”。
而当这些经络中,杂入的风寒之气越多,体痛就会越明显越重。经络流域的灌溉也就越是不足。
而当经络中基本都是满是风寒等邪气存在时,经络流域就会由于失养而出现偏枯。

所以,当出现“体痛”的时候,需不需要用“桂枝”?看情况。需要便用,暂时不需要,就暂时不用。
其实,临床上看,出现【体痛】的时候,还常常有:身体酸、胀、累等表现的。这些都是经络受邪,流域灌溉不足、失养所致的。并非就是所谓的“寒性收引”。

那么“呕逆”呢?
这是肺气的宣发途径——皮毛和腠理被风寒之气所壅滞,导致肺气的宣发受阻,肺气的宣发受阻,则会导致肺气的壅滞(单位时间内,肺气的宣发和肃降两条通道被堵塞一条,自然会导致肺气的壅滞的。)肺气的壅滞,反过来也会影响到肺气的肃降,进一步加重肺气的壅滞。这时就会出现明显的呼吸急促、气喘等“气逆”的症状。在人体气机的升降中,肺气出现气逆,必然会影响到胃气、大肠气的通降。尤其是“胃气”,在足阳明经中,人迎脉2倍于趺阳,本身胃气就是升多降少的。再由于肺气的气逆,便会出现胃气的上逆的。从而出现“呕逆”的症状。这里的“呕逆”,和外邪无关,完全是人体内气机的逆乱所致的。当然,这期中还关系到肝胆气的影响,以前的文章中都已经谈过,这里就不罗嗦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用药,不必着眼于“胃气上逆而出现的呕逆”。只用“杏仁”肃降肺气,配合“麻黄”重新恢复肺气的关系就行了。“绞尽脑汁”兄也说过,抓住主证就行了,不必面面俱到的。仲景论柴胡证时也说过“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的。
所以,这里的呕逆,不是阳明自身的原因,不必用阳明经药的。
2013-01-18 12:16 8楼
最后说一说“脉阴阳俱紧”。
或许很多人不屑一顾,切,不就是“脉阴阳俱紧”么,文字意思都如此直白了,还说个屁啊。
嘿嘿,未必哦。这里说一个我吵架的故事(本故事纯属真实,绝无半点虚假,呵呵)。
我会吵架么?
会的。
在我觉得某个学术问题上我必须坚持自己的观点的时候,就会吵架了,呵呵。
12年,游学,适某师友处,神吹海聊一夜。其人已退休,曾教伤寒多年。退休后,开一诊室,周一至周五每天上午坐诊半日,下午休息。
次日上午去其诊室观摩。其时,接一电话出诊,乃其一故交,重病卧床,前几日已经其诊治,今乃复诊。邀我同至,欣然从之。
患者,男,年七旬,头晕、头痛、身重、纳差。无其他明显症状。
师友作肝风论治,曰两手脉弦急,更有其人素有肝病,此为肝风将动之象。
鉴于其此前已给药4天,观其所处之方,皆平肝熄风重镇潜阳之路数。然其人症状尚且如此,则恐未必是肝风。乃请曰:“可为脉乎?”
师友停笔抬头,曰:然。
持其脉,右手三关俱紧,左手三关俱紧。左右三部似无甚差别。
某颇为诧异,——病人如此年齿,且有重病卧床,三部九候当各有其证才是啊,奈何无甚差别?见此脉象,莫非伤寒?若伤寒,奈何不见其他伤寒之证?咦,怪也哉。此脉究竟是“弦”是“紧”?以他所见,便是“弦”脉;以我所见,确是“紧”脉。两者不同,必有一错。是我?是他?
思之良久,乃取其山根(即印堂下,两眉之间)轻揪数下,便见紫红深暗。于是,顺手深揪数十下,便成紫黑一条。乃笑曰:此证非关“肝风”,实为伤寒。此脉,即是所谓“脉阴阳俱紧”。是“紧”脉,非“弦”脉。
师友愕然,曰:若是伤寒,奈何无其他症状?
某摇头,曰:如此,我亦不知。近些年,我脉取伤寒内经,故知此脉确是伤寒之“阴阳俱紧”,而且为验证,取揪其山根,紫暗。如此只有两种情况可以出现,一是伤寒,二是伤暑。此非暑令,当是伤寒无疑。
师友曰:可为定论乎?
某曰:然。
师友曰:当用何方?
某曰:麻黄汤可矣。葛根汤其实亦可。
师友惊疑不定。
某笑曰:我知世畏麻黄,避之犹恐不及。如此若用,我当经手亲为。
师友疑曰:老友素有高血压,麻黄堪用乎?
某曰:无恙。使用得宜,麻黄反而会降血压的。
师友愕然,惊疑不定。
半晌,乃问曰:药后如何?
某曰:我亦是初见此证脉象,理论上说,麻黄汗之后,此脉将去,而见其日常之脉象。先生前言其有肝病,如此,则汗后左关弦脉当明显可见。不难比较。
师友曰:何以知之?
某曰:伤寒、内经。
再问:几分把握?
曰:至少7分。

师友不语。
病者插言:嗯,我感觉揪后轻松了不少。我看可以一试。
如此,遂处麻黄汤2剂。我亲手煎药,按我的用法给药。
半小时后,汗出如水。
师友看我频繁查脉,也兀自惊疑不定。

中午,病家留饭。饭后,病者兀自坐起,自言舒服多了。
再查其脉,紧脉散去,脉象恢复常态,右手三部各自起伏,左手关上果然自弦。这才是一个7旬老者的脉象嘛。
某笑曰:先生试再脉之。
师友持脉良久,喟然叹曰:如此。果然如此。

至此,此例叙述已毕。“脉阴阳俱紧”,伤寒时常见。其亦有不常见者,譬如此例。
嘿嘿,现在想来,当时我似乎被人“当枪使了”?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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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啰嗦完了。
一条经文就扯了几千字,奶奶的,要如此掰扯一遍《伤寒论》,岂不要了老命么。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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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18 12:16 9楼
如此。烦请大家帮我看看,我在哪里?
别告诉我——喂,你在路上。
嘿嘿,这个我也知道的。

我感觉,
自己就像一条大马哈鱼,
我要穿越大海,
穿越激流,
回到出生的家园。
那里,
有一种灵魂的召唤。

目标,就在那里!
回游,回游……
我在路上。
目标却依旧遥远。

我想问问路,
我走了几许?
前路几何?

喂——,
有人吗——?
四顾,
苍茫。

也许,
我会死在路上。
穷极一生
也无法接近梦想。

那又怎样?
我会将那一把枯骨,
擦的闪亮。
等待,
等待为后人导航……


——医道宗源。唉,医道,几时才能宗源哩。
2013-01-18 12:20 10楼
【闲话】

本文本来是写成《麻黄系列·兵势》篇的。
但是考虑再三,还是改一改,发在这里吧。若是我的倡导,而导致新手盲目滥用麻黄,就害人不浅了。

放在这里,毕竟来这里猎奇的人少些的。
2013-01-18 12:52 11楼
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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