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慈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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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堂随笔 📃卷下 4126


    山慈姑处州人以白花者良,形状绝似石蒜。李氏于山慈姑集解下注云∶冬月生叶,二月枯即抽茎,开花有红、黄、白三色。于石蒜集解下注∶春初生叶,七月苗枯抽茎,开花红色,又一种四、五月抽茎,开花黄、白色。余昔馆平湖仙塘寺,沈道人从遂昌带有慈姑花一盆来,亲见之,其花白色,俨如石蒜花。据土人言,无红、黄花者。其花开于三月,而《逢源》慈姑下注云∶开花于九月,则误以石蒜为慈姑矣。李氏于慈姑条下附方引孙天仁《集效方》用红灯笼草,此乃红姑娘草,专治咽喉口齿,即《纲目》所载酸浆草是也。乃不列彼而列此,岂以慈姑又名鬼灯檠而误之耶?夫慈姑虽解毒,不入咽喉口齿,何得误入?又引《奇效方》吐风痰用金灯花根,不知石蒜亦名金灯花,慈姑根食之不吐,石蒜根食之令人吐,则《奇效方》所用乃石蒜,非慈姑也。李氏且两误矣。
    (注)今人以慈姑入咽喉方中,皆承李氏引《集效方》之误也。然恕轩先生目击其花,故知其误而辨之。
    其未见者,恶从而辨之?辨药之难,于此可见。苟非人所共识共知之药,可擅用哉!草以兰名者有数种,今人呼为奶孩儿者,泽兰也。方茎紫花,枝根皆香。人家多植之,妇女暑月以插发。
    入药走血分。省头草则叶细碎如瓦松,开黄花,气微香。生江塘沙岸旁,土人采之,入市货卖,妇人亦市以插发,云可除 垢,未见有入药用者。又有香草,叶如薄荷而小,香气与薄荷迥别,五、六月间人家采以煎黄鱼,云可杀腥代葱,此即所谓罗勒是也,未闻有入药者。又有孩儿菊,叶如马兰而长,近皆以此作泽兰用,云可入药治血。此四种皆香草,惟奶孩儿香尤峻烈。李氏于兰草释名下概以省头草、孩儿菊混列一类,至集解所详形状,则又以孩儿菊为泽兰,附方中则又认省头草为兰草,皆误也。又谓罗勒即兰香,而《逢源》云罗勒与兰香迥别,当以张说为可信。
    茵陈乃蒿属,昔人多种以为蔬。《本经》所载主风湿寒热,热结黄胆,湿伏阳明所生之病,皆指绵茵陈而言,其叶细于青蒿者是也。干之色作淡青白色,今人呼为羊毛茵陈者是也。其性专利水,故为黄胆湿热要药。
    一种生子如铃者,名山茵陈,即角蒿,其味辛苦有小毒,专于杀虫,治口齿疮尤妙,今人呼为铃儿茵陈。药肆中俱有之,此不可以不辨而概误用之也。《纲目》以茵陈、角蒿分别,故是卓识,而未能指出俗以角蒿为茵陈,且将山茵陈治眼热赤肿方引入茵陈条下,至角蒿下亦无一语言其苗叶形状者,或尚未知此即山茵陈耶?
    《逢源》云∶南瓜至贱之品,《纲目》既云多食发香港脚黄胆,不可同羊肉食,令人气壅,其性滞气助湿可知,何又云补中益气耶?前后不相应如此。吴遵程云∶南瓜本益气,惟不可与羊肉同食,则令壅滞。此吴氏为两袒之说。不知南瓜本补气,即与羊肉同食,脾健者何碍?惟不宜于脾虚之人。如今人服参、 ,亦有虚不受补者。大凡味之能补人者独甘,色之能补人者多黄。南瓜色黄味甘,得中央土气最浓,故能温补脾气,不得以贱而忽之。昔在闽中,闻有素火腿者。云食之补土生金,滋津益血。初以为即处州之笋片耳,何补之有?盖吾浙处片亦名素火腿者,言其味之美也。及索阅之,乃大南瓜一枚。蒸食之,切开成片,俨与兰熏无异,而味尤鲜美。疑其壅气,不敢多食,然食后反觉易馁,少顷又尽啖之,其开胃健脾如此。因急叩其法,乃于九、十月间收绝大南瓜,须极老经霜者,摘下就蒂开一窍,去瓢及子,以极好酱油灌入令满,将原蒂盖上封好,以草绳悬避雨户檐下,次年四、五月取出蒸食。名素火腿者,言其功相埒也。
    (刊)南瓜种类不一,性味亦殊,《纲目》之说是也。早实者其形扁圆,与黄瓜同时,杭人呼为霉瓜。嫩时充馔颇鲜,亦堪果腹,而性助湿热。雄尝与羊肉同食者两次,皆患疟,嗣后不敢下箸。晚实而形长者良,杭人呼为枕头瓜,老而黄者耐久藏。味甚甘,蒸食极类番薯,亦可和粉作饼饵。功能补中益气。饥岁可以代粮,先慈劝人广种以救荒。种愈佳者子愈稀,近蒂处半身皆实,不能开窍取瓤,近脐处始有子,若此种者,宜就脐开取矣。枪子入肉,南瓜瓤敷之即出。陈东竹磋尹云∶火药伤人,生南瓜捣敷立愈。
    大腹子乃大腹槟榔,与槟榔形似而性稍异。《纲目》谓其功用无殊,故药肆中多以大腹子代槟榔,率由李氏之言而误也。《逢源》辨之是矣。
    凤仙花一名透骨草,以其性利能软坚也。《纲目》有名未用收透骨草,引《集效》、《经验》诸方,载其主治而遗其形状,盖不知其为凤仙花别名也。又鸭脚青乃蓝淀中一种,李氏引《普济方》又失考核,何其未博询耶?
    《纲目》蔓草内载含水藤,引《交州记》云∶状若葛,叶似枸杞,多在路旁,行人乏水处,便嚼此藤,故名。菜部又载东风菜。按《广志》∶广州有凉口藤,状若葛,叶如枸杞,去地丈余,绝之更生,中含清水,渴者断取饮之甚美,沐发令长。此藤又名东风菜,先春而生,东风乃至,农夫以验土膏之动。一名绿耳,可为蔬。
    据此形状,解渴与含水藤同,其可为蔬名东风,又与东风菜同,则是一物也。李氏误以为二∶一收入蔓,一收入菜,未免考核失当,良由为《广州记》所误耳。
    《纲目》以海月为江瑶柱,复附海镜,不知海月即海镜,而江瑶非海月也。此乃承《岭表录》之误。按《海物疏》云∶海月形圆如月,亦谓之蛎镜。土人磨其壳以为明瓦者是也。岭南谓之海镜,又呼为膏药盘。江瑶壳色如淡菜,上锐下平,大者长尺许,肉白而韧,柱圆而脆,与海月绝不相类,何可牵为一物耶?
    李氏以海镜附在海月条下,注引郭璞《江赋》∶ 腹蟹。以为即此物,则又大误。不知 又非海镜也。
    《海南志》∶ 状似珠蚌,壳青黑色,长寸许,大者二、三寸,生白沙中,不污泥淖,乃物之最洁者也。有两肉柱,能长短,又有数白蟹子在腹中,状如榆荚,合体共生,常从其口出,为之取食。然 清洁不食,但寄其腹于蟹,蟹为 而食,食在蟹而饱在 ,故一名共命嬴,又曰月蛄。每冬大雪,则肥莹如玉,日映如云母,味甘柔,盖海错之至珍者。又有海镜,一壳相合甚圆,肉亦莹洁,有红蟹子居其腹为取食,一名石镜,其腹小蟹曰蚌孥。据此明是二物,在 腹者则白蟹子,在海镜腹者则红蟹子,又各不同。余在奉化亲见 ,形状迥与海月不同,何能强合耶?
    《纲目》蟹下集解引述诸种,谓蟛蜞大于蟛 ,生陂池田港中,有毒,令人吐下,不可食,故蟛蜞主治,惟取其膏涂湿癣、疽疮,外治而已。又云似蟛蜞而生沙穴中,见人便走者沙狗也,不可食。不知二种皆可食。
    按《介谱》∶生毛者曰毛蟛蜞,有毒,多食发吐利,而潮州人无日不食,以当园蔬。又《海错疏》∶松江、上海出沙狗,即沙中小蟹,土人取之,以酒糟酿食,壳软内含脂膏。凡食置盏中,以沸酒沃之,少顷则壳内脂浆尽浮于外,惟剩空壳,酒更甘美,食之益人。吴淞人以为珍品,呼为沙里狗。李氏以为不可食,未免为古书所愚耳。
    《本经》桑根白皮主伤中,五劳六极,羸瘦,崩中脉绝,补虚益气。此乃指桑椹而言,后人并列根皮之下,世多不察。仲醇遂以为根皮补元气,性寒而能除内热,则以上诸证自愈,真同痴人说梦。寇氏颇疑《本经》独遗其椹,不知根皮何以能治伤中等证。惟石顽独能勘明其误,而功归于椹。濒湖博识,何于《本经》尚尔承讹耶?愚按桑上寄生取其得桑之余气,其功尚尔。善乎《理虚元鉴》言物性有全身上下纯粹无疵者,惟桑之与莲。故桑皮性不驯良之说未可信,而寄生罕真不必用。与其用他树之寄生,何如用桑树之嫩枝。庶免重价购伪药,而反滋弊窦也。
    (刊)《张氏医通》可谓集诸家之大成,而《本经逢源》一书尤具卓识,岂但论桑椹之功为发前人未发乎!近阅邹润安先生《本经疏证》,则诸贤议论皆未尽当。况润安学问渊博,寇氏、张氏之书亦已见过,乃于桑根白皮下疏云∶或问《本经》桑根白皮之功,举天下之虚证几尽治之,宜补剂无与匹者矣,何后贤视之,其功一若甚狭耶?余谓不然,考《千金》于五脏之劳,大旨以《四气调神大论》中逆四时之气一节为主,因分析其辗转虚实,致使关格生劳,于六极则以《阴阳应象大论》天气通于肺至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为总论,分列《风论》、《痹论》五脏四时所受病于筋、脉、肉、气、骨五脏之下,以《藏气法时论》五脏虚实见象缀之,惟精极则以谓通主五脏六腑之病候,独归重于肾。是劳不尽属于虚,极有以异于竭,既有盛有衰,有虚有实,又有四时之邪绳贯其间,其为虚证已无几矣。况劳极之病,有由伤中者,有由伤外者,有羸瘦者,有不羸瘦者。桑根白皮之所主,仅伤中之五劳六极且羸瘦者,不既已不广欤。所以然者,桑根白皮为物甘辛而寒,寒者其气下归于肾,甘辛者其味上达于肺脾,肺脾者水津运化之通衢,肾者水津归宿之庐舍,上焦运化不愆,则中之伤者以渐可瘳,下焦归宿有方,则外之羸者以渐能旺。且其物坚致韧密,洁净无瑕,剔其皮为纸,则牢固难败,以其叶饲蚕,则吐丝连续。故于崩中脉绝之候,又能补虚益气,明其于内崩则能补虚而去者可复,于脉绝则能续气而断者可联也。曰“桑根白皮,还瘦为丰”,固有诸矣。《别录》以之去肺中水气,肺中有水必面浮,又以疗水肿腹满胪胀,非过不羸瘦乎?夫惟其不羸瘦,转有以知其羸瘦矣。水为有形之物,必其胸腹中有空隙乃能容之,如其肌肉丰盈,气道充满,则水更居何所?且脾肺之气化连属,水道之通降得常,所以治羸瘦者,正其所以治水,又岂有二致哉?雄按∶以补益之功归之于椹,谓为阐发桑椹之功,固无不可,而邹氏之书疏经旨以证病机,俾古圣心源,昭然若揭,不但有裨后学,足以压倒前人。
    粉 即铅粉,乃用铅打成薄片,入甑,以醋一瓶同蒸化作粉也。今杭城多有业此,名曰粉坊。工人无三年久业者,以铅醋之气有毒,能铄人肌骨,且其性燥烈,坊中人每月必食鹅一次以解之,则其不能无毒可知。《纲目》粉锡集解下引何盂春《余冬录》亦云∶作粉工人必食肥猪大肉,饮酒及铁浆以弭之。枵腹中其毒,辄病至死。长幼为毒熏蒸,多痿黄瘫挛而死。盖亦未尝无毒也。或曰制造之时其气有毒,若成粉则不毒。如果有毒,则前人方中何以入食剂,而又不遗制解之法?殊不知此物性能制硫,除酒酸,雌黄见之则黑,糟蟹得之不沙,入药能堕胎,敷面多生粉刺。其剥蚀猛悍之性,等于砒、 。惟少服之则可,服后粪多黑色,仍还其本体。律例载有妇服铅粉至死,手足皆青黯,可知其毒矣。而李氏于粉锡气味下云辛寒无毒,诸家本草多袭其讹。误世匪浅,故详辨之。
    天竹黄《纲目》止载释名而无集解,出产采取,一切形状皆未之及。按《笔谈补》云∶岭南深山中有大竹,竹中有水甚清澈,溪涧之水皆有毒,惟此水无毒,土人陆行多饮之。至深冬则凝结如玉,乃天竹黄也。王彦祖知雷州日,盛夏之官,山溪涧水皆不可饮,惟剖竹取水,烹饪饮啜皆用竹水。次年被召赴阙,冬行求竹水不可复得。问土人乃知至冬则凝结,不复成水,遇夜野火烧林木为煨烬,惟竹黄不灰,如火烧兽骨而轻。土人多于火后采拾以供药品,不若生得者为善,此说可补濒湖之未备。
    续随子《纲目》集解下所载不甚明晰,卢氏辨别精详,即土人所谓半枝莲也。
    越人饮上池水,即半天河水也,雨也。李氏必以树穴中水当之,误矣。
    十月毛落而号寒忍冻,豫聚柏实食之,又自食其遗,遗而复食,故其矢为五灵脂。此东壁所未详者。
    冬虫夏草,论物之变化,必由阴阳相激而成,阴静阳动,至理也。然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所谓一阴一阳,互为其根。如无情化有情,乃阴乘阳气,有情化无情,乃阳乘阴气,故皆一变而不复返本形。田鼠化 , 化田鼠,鸠化鹰,鹰化鸠,悉能复本形者,阳乘阳气也,铆石化丹砂,断松化为石,不复还本形者,阴乘阴气也。
    夏草冬虫,乃感阴阳两气而生。夏至一阴生,故静而为草;冬至一阳生,故动而为虫。辗转循运,非若腐草为萤、陈麦化蝶,感湿热之气者可比。入药故能治诸虚百损,以其得阴阳之气全也,然以冬取者良。张子润云∶夏取者服之可以绝孕。周兼士云∶冬取者可种子治蛊胀也。
    (刊)得阴阳之气既全,具温和平补之性可知。因其活泼灵动,变化随时,故为虚疟、虚痞、虚胀、虚痛之圣药,功胜九香虫。且至冬而蛰,德比潜龙,凡阴虚阳亢而为喘逆痰嗽者,投之悉效,不但调经种子有专能也。周稚圭先生云∶须以秋分日采者良,雄谓夏取者可治阳气下陷之病。
    解KT 草叶如建兰而阔浓,入冬不凋,初茁芽,背作紫色,长则色青,夏开紫花成穗,亦如麦冬状,其根有子,分苗种,极易繁茂。以其出粤中,故俗呼为广东万年青,《纲目》有名未用吉祥草下濒湖所引吉祥草即此也。时俗妊妇临蓐,以此草连盆移至产室,云能解产厄,免血KT 。此草色泽青翠,叶叶劲直如箭,入产室则叶皆软垂,色亦槁瘁,必经数日乃复鲜艳。
    亦一奇也。其根下子入药用,性凉味甘,清肺理血,解火毒,为咽喉妙药。或云捣汁加冰片少许,灌数匙,治小儿急惊立效。
    (注)KT 本作员,音“运”。《刺热篇》∶其逆则头痛员员,脉引冲头也。后人加 为KT ,俗作“晕”,非。然通用已久,不能正也。
    南天烛人但知其有补益之功,而三奇汤治小儿天哮甚效。方用经霜天烛子、腊梅花各三钱,水蜒蚰一条。
    俱预收,临用水煎服。一剂可痊。又治三阴疟,用天烛隔年陈子蒸熟,每岁一粒,早晨白汤下。其叶洗眼,去风火热肿,眵泪赤障。
    清明插檐柳条,卢不远但言治白浊甚妙。若大人小儿溺闭不通者,煎汤内服外熏皆效。惟向南者入药。《百草镜》云∶桑叶采过二次者,力薄无用。入药须止采过头叶者,则二叶力全,至大雪后犹青于枝上,或黄枯于枝上,皆可用。若经雪压更妙,雪晴之日即采下,线穿悬户阴干,其色渐黑,风吹作铁器声,故一名铁扇子。
    治肠风目疾,咳嗽盗汗。愚按虽治盗汗,而风温、暑热服之,肺气清肃,即能汗解。其叶有毛,能治皮肤风热瘾疹,色青入肝,能息内风而除头痛,止风行肠胃之泄泻,已肝热妄行之崩漏。胎前诸病由于肝热者,尤为要药。
    米油乃煮粥锅内滚起沫团, 滑如膏油者是也。大锅能煮五升米以上者良。一名粥油。其力能实毛窍,滋养五脏,肥肌体,填补肾精。每晨撇取一碗淡服,或加炼过食盐少许亦可。黑瘦者,服百日即肥白。精清无子者,即精浓有子。愚按精生于谷,粥油乃米谷之精华,补液生精,固胜他药,但必其人素无痰饮者始有效,否则极易成痰。推之鱼鳔、海参及一切 郁之物,无不皆然。所以治病总要先察其体气脏性之何如,而后辨其药之宜否也。
    兰熏一名火腿,和中养胃,补肾生津,益气血,充精髓,治虚劳怔忡,止虚痢泄泻。愚按又名南腿,盖以南产者为胜。然南产惟金华之东阳造者为良,浦江次之,义乌又次之,他邑即不佳。其造法于十一月内取壮嫩花猪后腿,用力自爪向上紧捋,有瘀血一股向腿面流去,即拭去,晾一、二日待干,将腿面油脂细细剔去,每腿十斤,用燥盐五两,竭力擦透其皮,然后落缸。脚上悬牌记明月日。缸半预做木板为屉,屉凿数孔,将擦透之腿平放板屉之上,余盐洒匀腿面,腿多则重重叠之不妨。盐烊为卤,则从屉孔流之缸底,腌腿总以腿不浸卤为要诀,以着卤则肉霉而味必苦也。既腌旬日,将腿翻起,再用盐如初腌之数,逐腿洒匀。再旬日,再翻起,仍用盐如初腌之数,逐腿洒匀。再旬日,自初腌至此匝一月矣,将腿起缸,浸溪中半日,将腿刷洗极净,随悬日中晒之。故起缸必须晴天,若雨雪,不妨迟待。如水气晒干之后,阴雨则悬当风处,晴雾再晒之,必须水气干尽,皮色皆红,可不晒矣。修圆腿面。入夏起花,以绿色为上,白次之,黄、黑为下,并以香油遍抹之。若生毛虫有蛀孔,以竹签挑出,香油灌之。过五月,装入竹箱盛之。再至次年,即为陈腿。味极香美,甲于珍馐。
    苟知此法,但得佳猪,虽他处亦可造也。最补益者,取脚骨上第一刀,刮垢洗净,整块置盘中,饭锅上蒸七次,切食。若汤煮,则力薄矣。然必上上者,始可蒸食也。
    (注)淡风猪肉名千里脯,功同火腿。如腌腿不得其法者,则风肉甚易,亦为病后、产后、虚人调补之上品也。但于冬令极冷之日,取壮嫩好猪肋肉,亦须HT 净即取,不可浸水灌气,晾干之后,割去里面浮油及脊骨肚囊,用白糖霜擦透其皮,并抹四围肥处,悬于风多无日屋檐下。至夏煮食,味甚甘香,亦可任加盐酱。盖猪肉得糖霜则不 ,故腊月炼猪脂入糖霜少许,则久藏不坏,虽盛夏,若以糖霜收猪脂亦不坏。凡烹庖猪肉,少加糖霜,味更佳也。
    (刊)昔老友范君庆簪语雄曰∶解渴莫如猪肉汤,凡官炉银匠,每当酷暑,正各县倾造奏销银两纳库之际,银炉最高,火光迎面,故非血气充足者不能习此业。然人受火烁,其渴莫解,必市猪肉,以急火煎清汤,撇去浮油,缸盛待冷,用此代茶。雄闻而悟曰∶此渴乃火烁其液,非茶可解。猪为水畜,其肉最腴,功专补水救液,允非瓜果可比。因此推及虚喘、虚秘、下损、难产诸证之无液者,无不投之辄应,乃知猪肉为滋阴妙品也。若终身肉食,则与脏气相习,有见其功过者,有不见其功过者。盖人之体性不同,亦犹谷蔬果蔬之类,有须肥壅不须肥壅之异也。且肥壅过当,反不结实,敌人亦有滋补过当而反痿弱者。能尽物之性,然后能尽人之性,此之谓哉?明乎此,则家之于财也亦然。故善保富者宜散其财,苟不知此而徒欲家之肥,必至子孙愚悖,多藏浓亡而后已。良由昧于物性,遂以梏其人性。呜呼!猪之肥者猪之患,此养身保家之不可不知物性也。爱纵笔及之。
    丁香油出南番,乃用母丁香榨取。其油色紫,芳香辛烈。番人以琉璃器盛之,盖偶不密,即香达于外。性大热,透关窍,祛寒湿,力更敏于丁香。凡胸腹痛胀,呕呃泄泻,痞聚疝瘕诸证之属于寒者,用涂患处及脐中,皆效。若紫中带黄黑色,辛烈触鼻作樟脑气者,乃樟木油也,不可不辨。更有肉桂油、檀香油,主治可以类推。
    (校)近有薄荷油,亦自舶上来。患风热头疼龈痛者,搽患处亦良。
    (刊)恕轩先生钱塘人,着《利济十二种》∶《本草纲目拾遗》十卷,《医林集腋》十六卷,《祝由录验》四卷,《本草话》二十二卷,《花药小名录》四卷,《摄生闲览》四卷,《奇药备考》六卷,《养素园传信方》六卷,《囊露集》四卷,《串雅》八卷,《升降秘要》二卷,《药性元解》四卷。载桐乡顾 《书目合编》。惜书多未梓,惟望藏其全稿者力谋寿世为幸。
    解诸药毒 浓煎甘草汤凉饮。饮地浆水。白扁豆生研末。凉水和服。
    解误服人参 生芦菔捣汁饮,或芦菔子煎汤服。
    解诸热药毒 绿豆或甘草煎浓汤冷服。
    解蒙汗药毒 饮冷水。忌服姜。白茯苓(五钱),生甘草(二钱),甜瓜蒂(七个),陈皮(五分),水煎冷服,大吐而愈。
    解巴豆毒 芭蕉叶或石菖蒲捣汁饮。大黄、黄连煎汤冷服。巴豆贴肉溃烂,生黄连末水调敷。
    解椒毒 地浆水或新汲水饮。啖大枣数枚。
    解冰片毒 饮新汲水。
    解附子乌头天雄草乌射罔毒 绿豆或黑豆煎汤冷冻饮料。甘草、黑豆同煎冷服。
    解钩吻毒 麻油或桐油或韭菜汁灌之。白矾化水服。金银花、甘草(各一两),生大黄(一钱),煎服。
    解藜芦毒 雄黄(一钱),研水饮。藜芦敷肉,毒瓦斯入内,煎葱汤服。
    解仙茅毒 大黄、朴硝煎服。
    解芫花毒 防风煎汤服。
    解藤黄毒 齑菜水温服。
    解误服相反药毒 蚕退纸烧灰,冷水和服。
    解野蕈毒 生甘草(二两),白芷(三钱),煎服,以鹅翎探喉,不吐即泻。金银花捣汁饮。绿豆生研,新汲水搅之,澄清服。
    解白果毒 白果壳煎汤服。白鲞头煎汤频灌。滚水磨木香,入麝香少许灌之。
    解苦杏毒 杏树皮煎汤服。
    解樱桃毒 青蔗浆灌之。
    解诸果毒 猪骨烧灰煎服。玉枢丹水调灌。
    解桐油毒 食干柿。
    解石药毒 芹菜或葵菜捣汁饮。
    解钟乳毒 猪肉煮食。
    解雄黄毒 防己煎服。
    解皂矾毒 麦面打糊频服。
    解砒毒 硼砂(一两)研末,鸡子清(七枚)调灌。 树根或冬青叶或夏枯草捣汁饮。明矾、大黄研末,新汲水调灌。中砒毒浑身紫瘰者,急作地浆频灌,待瘰散尽,一吐即苏,虽冬月亦须此法。砒霜敷身,患处痛溃,以湿泥频涂,设毒瓦斯入内而作吐泻,饮冷米醋解之,或生绿豆研末,麻油调服。
    瓷锋入腹 生红芦菔杵烂吞。干饧糖频吞。
    玉石入腹 葱白煮浓汁服。
    金银入腹 红枣煮烂恣食。鸡矢(半升),水淋取汁(一升),饮之,日三、四次,死者可活。
    铜铁锡入腹 木贼草研末,鸡子清调服.连根葱煮汁,麻油和服。
    解铅粉毒 芦菔或荸荠捣汁饮。麻油、蜂蜜、饴糖和服。
    解银黝毒 生羊血灌之,吐尽即愈。
    (刊)“黝”字俗写甚多,诸书所说不一。雄幼时不知所从,夜忽梦一人大声曰∶当从北宫黝之“黝”为是,醒而异之。遍考字义,固宜作黝。语云∶思之思之,鬼神通之。岂不信然!故附识之。
    解水银毒 开口花椒吞(二钱)。
    解轻粉毒 川椒去目,白汤吞服。生扁豆浸透,捣汁饮。
    解蛊毒 浓煎石榴皮饮。
    解斑蝥 青毒 六一散凉水和服。
    解黄蜡毒 冬葵子或白菜煎汤饮。
    解蟹毒 生姜汁或藕汁、芦根汁灌之。误犯荆芥,误同柿食,均浓煎木香汤饮。
    解虾毒 橘皮煎汤饮。
    解蛙毒 车前草捣汁饮。
    解河豚毒 麻油灌之。茅根、芦根(各一两),瓜蒂(一个),煎服。紫苏或薄荷捣绞浓汁饮,或以干者煎浓服。
    解鳖毒 靛青水灌。盐化水饮。
    解鳝鱼毒 食蟹即愈,或地浆灌。犯荆芥亦饮地浆。
    解鸩羽毒∶ 犀角磨汁饮。金银花(八两),煎汁二碗,入白矾、寒水石、花粉(各三钱),石菖蒲(二钱),麦冬(五分),煎灌,待目不上视,口中能言,照方减半,再服二剂即愈。
    解鹤顶毒 糯米煮粥杵烂,过量啜之,亦解鸩羽毒。
    解雄鸡毒 磨犀角饮。醋饮之。
    解牛马肉毒 饮人乳。石菖蒲研水服。芦根或菊花连根捣汁,和酒服。
    解马肝毒 猪骨烧灰,或淡豆豉,或头垢,并水调服。服猪脂(一斤)。
    解狗野狼肉毒 芦根捣汁饮。杏仁去皮尖(四两),研,开水和,分三服。
    解羊肉毒 甘草煎服。栗子壳煎饮。
    解猪肉毒 芭蕉根捣汁饮。白沙糖(一两),白汤调服。
    解盐卤毒 生甘草(三两),煎汁冷冻饮料。生黄豆水研绞汁饮。
    解酒毒 人乳和热黄酒服,外以生熟汤浸其身,则汤化为酒,而人醒矣。
    解烧酒毒 芦菔汁、青蔗浆随灌。绿豆研水灌,或浓煎枳子汤灌。大醉不醒,急以热豆腐遍体贴之,冷即易,以醒为度。外用井水浸其发,并以故帛浸湿,贴于胸膈,仍细细灌之,至苏为度。凡烧酒醉后吸烟,则酒焰内燃而死。亦有醉后内火如焚而反恶寒者,浓加衣被亦能致死。即口渴饮冷,只宜细细饮之,以引毒火外达,若连饮过多,热毒反为骤冷所遏,无由外达,亦多闭伏不救。
    (刊)海阳汪葵田先生《古愚消夏录》云∶毒之为毒,暗藏于服食起居中,更有令人不可方物者,如日用饮食;其物性相反,不知误食,以及庖人不善烹饪,未得其法,食之即为中毒,不必服砒、鸩始为中毒也。此言良是。其所辑《解毒编》一卷,最为详备,而近来尤有甚于砒、鸩者,则亚片烟也。以砒、鸩不易得,而亚片烟遍地皆有,故杀人为独广焉。爱附解救方如下∶解亚片毒 肥皂或金鱼杵烂,或猪矢水和绞汁灌之,吐出即愈。生南瓜捣烂,绞汁频灌。甘草煎浓汁,候冷频灌。以亚片灌猪肠中,扎其两头,悬而待之,久则肠裂而断,其性之毒烈,能消刮脂膏也如此,忆甘蔗名接肠草,且甘凉解毒,榨汁频灌,必可得生。
    葭管飞灰,惟河内县之葭应候而飞,可见药之所产,各有地土之宜矣。而物性各有专长,如蜜者密也,故能固密护内;酥者苏也,故能融化攻坚。又各有所制,如象牙以醋浸一宿则软如腐,再用木贼水煮之则坚如故;白银触倭硫黄则色黑;犀、羚之角畏人气,珍珠畏尸气,并不可近铁与柏木,梨与芦菔同藏、冬采橙橘藏绿豆中,皆不坏;铜以凫茈水煮可刻字,木槿叶揉水浸丝,络则不乱;桃。杏仁可澄水∶血污衣嚼芦菔擦之即洁,墨污衣生半夏或白果、杏仁杵烂揉之即去;治胞衣不下,用芡叶囫囵不碎者一张,煎汤服立效,若芡叶裂作两片者,胞衣亦分裂而下,真奇方也。此皆不可以理测者。围炉炭烈,分开易灭,不分易炽,用草纸一张覆于火顶,烧过灰存,则火不焰而四布矣。严冬向火,惟桑柴炭不燥皮肤。养老者宜知之,不但为煎药所珍也。
    (校)上论药性。
    毕拱辰云∶泰西格致名流,值有殊死重因,多生购之,层剥寸 ,批 导 ,毫发无不推勘,故其着论致为详尽。按新莽时捕得王孙庆,使太医尚方与巧屠共刳剥之,量度五脏,以竹 导其脉,知所终始,亦可治病。
    又宋庆历间待制杜杞,执湖南贼欧希范与酋领数十人,尽磔于市,皆剖腹刳其肾肠,使医与画人一一探索,绘以为画,事与西土颇类。至于精思研究,不作一影响揣度语,则西士所独也。愚谓人与动物皆气以成形,经云“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如革囊盛水而不漏,其活时之元府已无可验,故有形之死质可睹,无形之功用不可睹也。纵精思研究,断不能如《西游记》所说钻入人腹,周行脏腑经络,尽悉其所以然,而后出以着书,不过批导 ,推测其所当然而已。故其所着《人身说概》、《人身图说》等书,虽有发明,足补华人所未逮,然不免穿凿之弊。信其可信,阙其可疑,是皮里春秋读法也。
    (校)人身经络脏腑,虽《灵枢》、《素问》言之凿凿,然上古圣人以不忍之心行不忍之政,着书疗病,意在仁民,不过以天纵之明,推测其理而已。见其生,不忍见其死,庖厨尚远,岂忍剖割同类,而为屠刽作俑哉!新莽、杜杞忍为此事,而太医之书,画人之图,皆不传于世。后之谈内景者,又不屑询于屠刽之流。若非泰西之书入于中国,则脏腑真形,虽饮上池水者,亦未曾洞见也。
    (注)《说概》云∶人周身骸骨,大者二百余块,细小者一百余块。小者之形,如米粒、脂麻,用以联系接台于大骨交界处,共成全体。按《洗冤录》云∶人骨三百六十五节,合周天三百六十五度,而此但云大小三百余块,竟不定其数者,以人身骨数略有多少不同也。《金鉴》云∶男子巅顶骨三叉缝,女人十字缝,是骨形不同也。又《洗冤录》云∶男子骨白,女人骨黑,是骨色不同也。男子头骨八片,蔡川有九片者,女子头骨六片,是骨数不同也。男子肋骨二十四条,庆元人有二十二条者,女人肋骨二十八条。转肘骨、辅腿骨并名髀骨,女子皆无。按晋文公骈胁,是肋骨不同;文之明脊骨连脑,是脊骨不同;张奖誉口齿四十,是齿骨不同;胡敏庶兄弟三人,手十指各生六节,是指骨不同,张文昌膝骨大于腿,是膝骨不同。他如平人肋骨有十六、十八条者,齿亦有二十三、四不等者。盖天地生人,秉气浓薄,赋质不齐,无足为异。杨素园明府云∶此说是也。尝检头骨,有浑成不分片数者。其女子之骨,较男子尤莹白,未见有黑色者。故《洗冤录》一书,最不可泥。《说概》又云∶背脊骨共三十四节,悉有管轴相连承受,如门臼枢轴然。每节两边有小窍,以通筋脉,脊骨中有髓,上下相通。按此当从《内经》二十四节为是。《洗冤录》云∶颈项骨五节,脊背骨六节,脊膂骨七节,腰眼骨五节,方骨一节,共二十四节。方骨形长方,有八窍,作两行,如博具中人牌式。其下即尾蛆骨,男子者缀脊处凹,两旁皆有尖瓣如菱角,周布九窍,女人者缀脊处平直,周布六窍。《新论》亦云脊骨二十四节,颈骨第一节,乃承头之首节,其形与别节有异,因其功用不同也。其中孔大于下节,如瓠芦之形,孔前近边有微凹,盖衔接次节之榫,使头转动利便也。此两节之所以异于余节者,因人首必须左右转盼,故次节有榫凸出如门之枢,后有坚韧筋带紧相缠缚,使首节转顾灵活。尝见人以两手挟把小儿头,而悬举以为戏者,殊险极可畏也。盖下体之重,系于次节,若使筋带裂绝,则枢纽脱陷,而首节开离,一坏髓柱即能害命,或骤然扭举,害尤甚焉。《说概》论脆骨云∶其在内为护守、为粘连,在眼司开阖,在耳司听,在鼻司臭,在喉司呼吸。又曰∶心窝之下,皆脆骨。按《洗冤录》云∶心骨一片,状如钱大,即心坎骨。《金鉴》名蔽心骨,亦名鸠尾骨。损此骨者立毙。
    又胯骨分左右,形如月牙,其两骨梢头镶拢处名架骨。架骨之上有羞秘骨一块,如指头大,薄如指甲,极柔脆,色白如玉。私一人即有一点青痕,阅人多则青黑殆遍,死后日久即腐化。此二脆骨西人未详,不知何故。
    又《人身图说》所言脏腑之形,与《灵》、《素》、《难经》之论迥然不同,或者疑中外人形稍异,脏象亦殊。道光间,玉田王勋臣先生谓着书不明脏腑,真是痴人说梦,治病不明脏腑,何异盲子夜行!概古人以无凭之谈,作欺人之事。谓心、肝、肺以分两计之,每件重几许,大、小肠以尺丈计之,每件长若干,胃大几许,容谷几斗几升。其言仿佛似真,其实脏腑未见。因不避秽污,亲历审视,虚心访察,积四十年之考证,而着《医林改错》一书,所载脏腑诸形,与《图说》略同。近阅惠爱医馆《全体新论》云∶世有古今、地分中外,人之形貌,各有不同,至脏腑功用、血气营运,无少焉异。俞理初熟于《内经》,因未见《改错》,过信古书,遂谓中外禀质不同,生源亦异。噫!此何异俗吏做案以合例哉?且云因脏腑不同,故立教不同。夫泰西之教,虽不同于中国,而彰善瘅恶,未尝不同。盖立教不同者,何必脏腑不同耶?孔、孟、杨、墨,并生中国,而立教不同者,非有形之脏腑不同,乃无形之性道不同也。推之舜、象、惠、跖,生于一本,而圣狂迥别者,岂脏腑之不同乎?世斥谬妄者曰∶此人别有肺肠。非言其肺肠之形不同也,亦言其无形之心术不端,以致气质偏戾而志向乖僻也。想俞氏误解此言,故有此论。惟引《素问》证明横骨一段颇精,因录于下,并以同志所论数条附之,俾读其书者得以参考焉。
    《人身图说》外阴横骨处,为发便毒之所。凡与女人污秽者交合,其骨受热,毒动即发其病,及霉疮等患。
    俞氏云∶检《素问·骨空论》曰∶督脉起少腹下骨中央。又曰∶督脉生病治督脉,治在骨上。解者以为脊骨,实则本经少腹下骨,即外阴上横骨也。《素问·气府论》云∶冲脉气挟鸠尾外至脐寸一,挟脐下旁至横骨寸一,是腹脉法也。盖督、任、冲为表里,督脉起横骨,其下行者所冲,其绕络阴器及上侠脊交颠至目内 者为督。
    恶中督脉,故病至胸。督脉附巨阳膀胱,合少阴肾。后世医书俱不晓,乃别之为奇经。又言宜与十二经并论,实则十二经在手足指,督、任在横骨,冲在气也。杨梅疮者,宋窦汉卿《疮疡全书》及《名医类案》谓之霉疮,既外洋有之,应曰洋霉疮。《证治准绳》言肝肾二经,《景岳全书》言冲脉受病,皆似是而非也。得此书横骨一言,允为中肯。雄按∶《内经》骨中央下接云∶女子入系廷孔。其孔,溺孔之端也。则所谓少腹下骨,确指外阴横骨无疑。治在骨上者,治其脉所起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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