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认定中医药疗效?

这个问题应该说是一个很好解答的问题,但是西医一直作为一个依据影响整个中医的生存的环境。下面我们就讲中医的疗效怎么来认定,怎么样来认定这个中药是有效还是无效?所以说我们要谈一谈这个问题,就是如何认定中医药的疗效。

从西方医学传入以后,从西方文化、西方的科学知识体系传入东方以后,这已经有将近100年的历史了,时不时的出现一些学者有意或者无意的否认中医疗效,提出消灭中医中药的言论。这些言论实际上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政府的决策起到了很大的影响,而且发表这些言论的人物有的是居于官位,有的是居于某一个学术领域权威的地位,所以他们对政府的决策影响是很大的。正因为他们这些言论使中医药的发展处在了一个举步维艰的地步,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分析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关键问题就是认定中医药疗效的方法不对,如果说中医真是的无效,它怎么可能生存到现在?怎么可能还能在别人治不好的疾病里面创造一个一个的奇迹?所以说这是认定疗效的方法不对,具体的不对头表现了以下的四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就是用西医狭隘的病灶观念来评价中医药的疗效。怎么评价你有效无效,就看病灶大小。中医历来都是在整体观念指导下认识人的生理、病理、诊断和治疗的,它不但注重病灶而且非常关注病灶与非病灶部位之间的关系,相当多数的情况下是从这些关系里面来分析这个疾病和治疗疾病的。可见病灶与整体反应在中医看来是同等重要的,也就是说病灶的情况和整体反应的情况在中医里面没有忽视任何一个,无论哪个方面的异常,我们的治疗都应该使它们恢复到正常。所以说经过治疗以后,无论哪个方面的改善,中医认为都是有效的,这是中医在评价疗效的时候是这样的,病灶好转是有效,整体好转也是有效,同时好转更是有效。这是中医评价这个疗效有效或者无效的方法。
西医在看待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它是在看待病灶和整体反应上,它特别的是关注病灶,诊断上主要是寻找病灶,在治疗上也主要是针对病灶,就是这么一个思路。在疗效判断上,它根据什么判断呢?根据病灶大小出现了什么变化,甚至是细菌多少,也就是病因的多少,根据这些来判断有效无效,对整体反应的关注就比较少。像来了一个肺炎,一照片子是什么样的,一化验血是什么样子,一细菌培养是什么样子,所以经过治疗以后就看这些减少了没有,这些好转了就说明这个有效,如果说这些没有变化,你全身情况有了变化还不认为是有效的。所以说在疗效的判定上来讲,着眼点不一样,一个更重视整体的反应,一个更重视局部的反应,这个在肿瘤的治疗上表现的更为突出。对肿瘤,西医是过分强调瘤体的大小,就是很多患者在经过放疗化疗以后,瘤体缩小的很明显,看上去很有效,但是它的严重不良反应不会被当回事,他不会说这个治疗不但无效,而且是加重病情了,他就是觉得瘤子小了就是有效,所以就是以病灶作为判断标准,但是相当一部分肿瘤患者的寿命如果不化疗还好,一化疗死的更快,这就是患者的寿命不但没有延长还缩短了,而且生存质量也很差。

中医在治疗肿瘤方面,有它的一些作用,在缩小肿瘤病灶方面可能不是很明显,但是有的也很明显,大多数可能不是很明显,但是患者的生存期延长了,生存的质量比较高。如果根据以病灶判断的话,好象是西药比中药好,因为瘤子变小了,但是你如果说延长患者的生存期,和提高生存质量的话,中医就比西医好,那你能说中医药治疗是无效的吗?显然是不能的,这是在评价中医疗效的时候,不应该用西医狭隘的病灶观念评价中医药有没有效。

第二个方面,就是用狭隘的有效成分的观念来评价中药的疗效。在认定中药的某些疗效的时候,还经常有一种否定中医疗效的一个说法,那就是说中药有效成分不清,或者说根本没有有效成分,这个观点有时候听起来好象很有说服力,其实不然。持这种看法的人不知道一个更深刻的道理,他不知道没用也有用这样一个深刻的道理,他不懂无效成分的有效性,所以说这是一个狭隘的有效成分的观念。
为什么说无用也有用?在生活中,我们经常有这样一个切身体会,大家都应该有,当我们站在地面上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能让我们站起来的是我们双脚下的这片土地,对不对?好,那么双脚下的这些土地之外的土地对于我能够站立来讲是没用的,多余的,是不是这样?好,我们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现在去掉,把你脚周围的土全部挖掉,你这会儿还可以站的住吗?你脚底下的土还可以支撑你吗?这个无用的东西是帮助这个有用的东西发挥作用,所以无用也有用,这是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

具体到我们中医药里面,我有一个体会,就是在十多年前参加一个中医药药理学术交流会的时候,有一位药物化学的教授,他说他将某一个著名教授的一张方子,药理研究证实它确实能够改善动物的记忆,这个中药在做实验的时候,他用的是一个复方的煎剂,这个教授为了从复方煎剂里面提到成分,他就把复方煎剂里面所有的化学成份单独的一个一个提出来,然后就给它做实验,结果是什么呢?全部无效,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整体实验有效,单独实验的时候无效,也就是说,你这里面好象没有有效成分。这个老教授也觉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把这些无效的成分混合一起重复做实验的时候发现确实有治疗效果,这个时候他就很感叹的说寻找有效成分可能只是研究中药的有效性的一条途径,但是不是唯一的途径,这些所谓的无效成分的合力产生巨大的药理效应,可能是中药取得疗效的关键,就好象我们每一个人推不倒一堵墙,但是我们几个人一起推,这堵墙就倒了,就是说这些好象都是一些无效的力量,但是合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有效力量。所以说这种用狭隘的有效成分观念来评价中药的疗效也是一个错误。

第三个方面,就是用耗子点头的手段来评价临床有效的中医药方法。这又是一个不太正确的方法。现在在新药研发、药理研究这些方面,基本上都是用动物实验,动物实验说明你有效了就证明你有效,耗子点头了,说明你有效了。在近代中医的研究确实是受西方医学研究方法的影响太深刻了、太大了,所以也就出现了用动物实验重复验证中医药疗效的想法和现象,结果往往是因为没有在动物身上证明中医药疗法的有效,就否认中医药有效,这是西医很容易否认的,甚至我们自己这么做完实验后也没有底气了,人体说有效,为什么做完实验无效呢?

实际上这里面犯了一个什么错误呢?他不知道动物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动物实验的目的不是纯粹为了来判断有效无效,而是为了避免拿来做实验的非人道主义行为,所以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发现可能对临床有效的治疗措施,主要是发现对临床可能有效的治疗措施的一种方法。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实验动物无论是耗子也好,兔子也好,其他大型动物(狗、猫、猴等)也好,它们和人存在着巨大的生理上的差异,在精神方面差异更大,所以说在人体证明有效的未必能够在实验动物身上重复出来。所以说不能够靠耗子点头来评价中医药的临床有效性,只要临床上反复验证是有效的,还有必要多此一举的让耗子再去点头吗?一点必要性也没有了,之所以用动物来做这个实验,主要是避免用人来做实验,而并不是让动物同意我们已经发现的有效的治疗方法。中医药是在数千年的临床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一直在临床上重复应用,所以根本不需要耗子点头,纯粹是多此一举。

我们国家在这方面实际上还不如日本,他们只要是《伤寒论》上经典的方子,可以做成成药,根本不需要审批,不需要做实验验证,人家都知道人身上总结出来的东西还需要用耗子去点头吗?可是我们研究一个新药的时候就必须按照西药的方法,用实验的方法来认定疗效,实在是非常没有必要,实在是对真理的、对认识成果的一种亵渎,这是第三个用耗子点头的手段评价临床有效中药的方法,这是认定中药疗效的时候容易出现的一个错误的倾向。

第四个方面,就是用“病效判断”代替“证效判断”。什么意思?疾病有效无效这叫病效,这个证候有效无效叫证效,就是病效判断和证效判断用错了,西医用的是病效判断,中医用的是证效判断。所以你用病效判断的方法判断中医的治疗,来判断中医的理论,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中医治疗疾病是辨证论治,有是证用是方,而证的表现形式是什么呢?是密切相关的全部疾病信息的一个信息群,也就是证候,而西医是辨病论治,是有是病用是药,病的表现形式是什么呢?是密切相关的部分疾病信息群,这就称之为疾病。比如说,不同的一个感冒的病人,他们都有一部分共同的临床信息,只要具备了这样的一组临床信息我们就可以诊断为是一个感冒,但是在不同人身上还有其他很多的疾病信息是不一样的,一个体虚的感冒和是一个体质强盛的感冒显然是不一样的,它诊断的是病毒性疾病,中医诊断体虚的感冒是一个证候,体实的感冒是一种证候,同样是感冒,但是认识不一样。所以说证候反应是患者的全面的真实情况,疾病只能够部分反应患者的真实情况,随着对同一疾病临床信息的全面搜集,我们还会发现同一个疾病还可以再分成很多细的症状。所以说从这个角度来讲,中医证候分类实际上比西医的疾病分类更精确,更细致,按照这种更细致更精确的疾病分类进行治疗,当然是疗效也会更好。所以说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中医认识的应该是更深刻一点。

当然,在中医里面也有中医的病名,但是基本上来讲,这个病名对治疗来讲影响是比较小的,因为整个中医是辨证论治,所以有的时候对名称看的不是很重。既然中医原来有的病名对中医的治疗都不是十分的重要,那么西医病名对指导中医治疗来讲也不是那么很重要。如果将精确分类的证候降低为粗略笼统分类的病名,就扼杀了疾病的个体特征,实际上就是违反中医个体诊疗的思想,因为中医的治疗是最终要落实到这个病人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治疗,这是个体化治疗思想,这是非常高明的,正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每一个个体,存在的问题又是错综复杂,那么你驾驭每一个个体的这种能力就体现出你的医疗水平,中医恰恰就是在这方面最有长处的,所以中医从它的思想上来讲是非常高明的。

中医药的疗效就是在中医辨证理论指导下的疗效,如果同一个疾病固定一张中医处方治疗,这样就成了西医针对固定疾病采用固定处方的方法,这样来评价中医药的效果根本就不符合中医个体化治疗原则下的辨证论治精神,你说怎么能显示出中医中药的优势呢?如果说按照疾病的有效率、治疗所需的疗程长短、病人的满意率、死亡率,这些指标来做对照,固定入选对象的中医辨证,也就是同一类疾病可以分成不同的证型,在这个基础上,中医辨证处方和西医固定的方案比较,这就可以看出来了还是中医的优势大,同样一种疾病,中医又分了那么细,又有相应的治疗措施,所以说中医的疗效肯定能够使病人很满意,按证型来划分的话,中医的有效率是非常高的。

这就是今天讲的四个怎么样来判断中医的疗效,经常出现的这四个方面的错误,这样的话别人再攻击中医,说中医无效,从某个角度去讲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犯了哪个方面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