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病找张涤”

一个疗程几服中药,几十元钱,却疗效显著,再晚也要看完患者下班。湖南中医药大学一附院有位让患者“看得上、看得起、看得好”的中医,带孩子来看过病的家长都口口相传——
“孩子生病找张涤”
本报记者 周颖
“孩子发烧几天了,怎么办?”“赶快上湖南中医药大学一附院找张涤啊!”几位年轻妈妈的对话引出一个当地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张涤。每天凌晨,湖南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各地的妈妈“粉丝”们都排着长长的队挂张涤的号,这种现状被称为“张涤现象”。从网上任意搜寻张涤资料,一个网站的排行榜吸引了记者的目光。据不完全统计,患者对全国1000多位副主任医师以上中医儿科大夫的投票显示,张涤名列前茅。
张涤,湖南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儿科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曾获2009年“全国医药卫生系统先进个人”称号。自2007年出门诊以来,张涤一周上6天班,从早晨7.30到晚上八九点,日接诊患儿超过百人,全年接诊超过3.1万人次;他开的中药汤剂,不仅疗效显著,而且一服药只有五六元钱,平均费用仅为20元左右/人次。
“把孩子抱来吧,我再晚点下班”
4月12日一大早,记者走进该院名医堂儿科,看到带孩子等待看病的家长人头攒动。患者进来,助手先登记、问诊,然后张涤查舌苔、看手指、听心肺、询问有关情况。在他亲切温和的态度与如沐春风的话语间,家长和小患者紧张的神情随之放松,处方也已开出。
晚上7点45分,记者再次来到张涤诊室,依然有抱着患儿的家长在等候。直到看完最后一名小患者,张涤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医院大门。此时,天已完全黑了,电梯也停止运行了,整个医院空荡荡的。他的助手帅云飞告诉记者,当天一共看了215位患者。今天还不是最晚的,平日八九点下班是常事。
患小儿肺炎的玲玲断断续续病了9个多月,住院七八次未见好转。经人介绍,家长慕名前来,因未挂上号不得不找到张涤。他只说:“把你家孩子抱来吧,我再晚点下班。”
张涤下班后仍在门诊,早已成为家长们熟知的惯例。帅云飞说,本来医院限定150个号,但外地患者太多,张涤不忍拒绝,一再给他们加号。“患者大多是从外省市以及农村赶来的,非常不容易。”每当看到患儿家长为了挂号凌晨就来医院排队,张涤比家长还急。他说,不能让家长失望,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无论多晚都要将患儿看完。
由于张涤态度好,疗效好,药价低,来看病的人排队挂号已成为医院一景。门诊部主任倪秋华说,医院每天7点开始挂号,不到7点半,150个张涤的号就挂完了。队伍中也有不少票贩子,50元一张的张涤号子,一般能卖到200元左右。医院对此专门出了个通知,要家长带孩子的户口簿看病。
“到张涤这看病,才花10多元”
“下一个患者。”随着导医的呼叫与安排,诊室进来一个只有60多天的女婴,圆圆的脸烧得通红。张涤检查孩子咽部、舌头,又仔细询问病情后,微笑着用听筒认真检查小患者的肺部,发现双肺呼吸音粗,诊断为感冒。他告诉年轻的父母,孩子不需住院,也不需打针,吃几服中药就行了。
孩子父亲拿到药方,看到4服中药只有12元钱,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感慨地说,“孩子感冒发烧,去大医院住院打点滴,花了几百元也没见效。到这里看病,才花10元多。”
记者又随机从电脑里调出一个当天处方。一位名叫谭麒星的小患者,2岁半,因咳嗽发烧就医。处方为荆芥、桑白皮、黄芩、防风、连翘、甘草、杏仁、桔梗等12味中药,分4服,总价格18元,每服仅4.5元。
一位母亲介绍,女儿患哮喘已多日了,大医院没少跑,钱也没少花,就是治不好。张涤了解患者情况后就说了一句话“小孩子以后不用打针了”,立马赢得这位妈妈的信任。她说,我们坐车花了100多元,买票贩子的号花了100多元,药费却只花了21元。一个疗程后,她又带孩子去复查了两次,女儿的哮喘再也没有犯过。
跟随张涤两年多的帅云飞说,张老师治疗感冒、咳嗽、拉肚子最为有效,开的都是便宜药,常常几服药就见效。用药时,他总是想方设法减轻患者费用,对极为困难的患者,还常常自己出钱资助,很多次病人返家时没有路费,都是他掏腰包解决。
“他影响很大,是中医院的一张名片”
采访张涤,是在他送走最后一位患者之后,已是晚上8点。在他诊室的墙上,有一块牌匾,写着清·吴尚先《理瀹骈文》中的几句话:“术曰以精,怀曰以虚,名曰以高,行曰以谨。”这也许是张涤从医生涯遵循的行为规范,也是他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最好的诠释。
当记者问及他用中医药治疗小儿肺炎,治愈率是否都能达到90%以上;控制小儿哮喘发作有效率能否达95%以上时,张涤却自信地回答,可能还不止这些数。
张涤出生于中医世家,自幼耳濡目染,饱受中医文化熏陶。毕业于湖南中医药大学的他,反复钻研中医经典,在思辨体系和诊疗方法上有了进一步提高。
如今,他在临床教学岗位上工作16年了。在实践中他注重发挥中医药的简便验廉、副作用小的特色优势,坚持用纯中医辨证施治,遣方用药,逐渐在治疗小儿呼吸、消化系统等方面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一般说来,中医越老名气越大,但不到40岁的张涤却以真心待患和中医技术,获得患者的敬重与称道。该省领导得知张涤的先进事迹,也称赞他是“真正让老百姓看得起病、看得好病的好医生。”为此,医院破格将张涤特聘为教授、主任医师;将其诊室调整到医院名医堂,并配备专人担任导医和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