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科学"初探之二:脑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刘养元

以前,我们判断一个人的死亡,一般是以呼吸、心跳停止、全身冰冷为依据,但现在不能以此为凭。据说民主德国有一个显微外科专家,竟使一颗脱离躯体的人头活了六天,“活人头”思维能保持正常76小时。特别是有一个被雪坑冰冻了60年的人,断其头后,通电仍能回答问题。这似乎在讲神话故事,但事实说明脑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脑为人体的中枢器官,对生命活动具有重要的调控作用。看来,只要脑不死,身体的其他部位就会有复活的可能。其实,这种躯体死亡而脑仍活着的神奇现象,我自己就亲身体验过一次:


一岁半时,母亲死后,我相继发病,因多医治疗无效而死亡。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清醒地知道自己躺在木盒里(小孩用的棺材),一眼就看见两个大男人站在“木盒”边说话,一个说:“可以烧包袱了吧?”(小孩死后要烧一个用黄纸包许多钱纸的包袱)另一个说:“可以烧了”。不一会,一缕一缕的青烟夹着纸灰,从厅外飘进厅堂上空。我讲不出话,又动弹不得,只是眼晴直直地望着一缕一缕缓慢地飘动着的青烟。大概是“包袱”烧完了,这个人又来到“木盒”旁说:“人死了要拿一把油纸扇的”。随即就拿来了一把没有打开的新“油纸扇”,放在我手,并将我双手交叉放在胸脯上,但没有任何感觉。“好,可以钉盖板了”。另一个说:“不能钉,刘家奶奶到岳山还香今天要回来的,让她看最后一眼吧”。不知什么时候奶奶回来,一进厅屋就把我从“木盒”里抱出来说:“拿药来,就是喂不进也要喂,闻点药气也好”。以后我慢慢地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我活过来了的缘故。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说也奇怪,当时我头脑非常清醒、聪明,活过来后,说也怪,以前的病也就没有了。


十五岁那年,我听到一件“死而复生”的事。湖南新化县化溪刘家坡有一个四十左右的贫汉,病死后放进棺材,并作了一天的道场,第二天出殡,离墓地还有三、四里地,突然听见棺材中有叫喊声:“我没死!我没死!”因家境贫困,临时做的棺材,质量很差,有的缝都没有堵好,所以声音传出来很清楚。抬柩的人以为是“鬼还魂”,吓得把柩丢在一旁,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其中有两个胆大的要看个究竟,回来把棺盖撬开,人即坐起,以为“起尸还魂”,拔腿又跑。那人也不叫喊 ,起身就往回家的路上走。抬柩的人远远地跟在后面,跟了一段路程,才确定此人确实没死。到家后,说他在棺材里一直听得清清楚楚,谁在哭,谁没哭,只有他的闺女哭得最伤心。特别是叫喊声、锣鼓声、闹得不安宁,想喊又喊不出,想动手脚又不听使唤,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摇摇幌幌,渐渐地就活过来了。人们都在说阎王不要他的命。听说他又活了十几、二十年。


自这人“死而复生”的事传开后,老人谈论类似的事就有多起。其中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作了三天三夜的道场,棺盖已封得严严实实的,刚作完道场,很清静,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棺材中传出来,继而有拍打声,其子女坚持要把棺盖打开。一撬开棺盖,就很清楚地听到一句话,“热死了”,知其未死,其子就伸手往棺内一探,棺内果然热,摸其额果然有汗。因三天三夜道场,钱纸围着棺材四周烧了三天三夜,棺材中的温度怎能不高!我父亲是个医生,他说:“什么阎王不要她的命,是钱纸把她烧活了,可知此人发病,是由受“寒”引起,一直就没有发汗解表。”所谓“发汗解表”,寒随汗出,“气”就通畅了。这件事使我记忆犹新。


解放后,由于修公路、建厂房,在迁坟墓当中,就听说了几起惨不忍睹的事,棺盖撬开,就见有的骷髅坐着,有的骷髅斜躺着,有的尸首光身,衣服撕破。总之,棺内弄得凌乱不堪,说明“复活”后,痛苦、发怒、挣扎。有一起我亲眼见到,证实传闻不假。说明这种“死而复活”的事,历代都有。


如《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就记载有扁鹊治虢太子之事,虢太子是暴病而死,扁鹊诊治时,其死还不到半天,扁鹊认为虢太子的病是“尸厥”(假死证)。他说:“试入诊太子,当闻其耳鸣而鼻张,循其两股,以至于阴,当尚温也”。说明太子虽呼吸、心跳停止,全身凉,但可“闻其耳鸣”,可见“鼻张”(鼻翼扇动),顺着两股(自胯至膝盖部分)一直摸到阴部,当温而不凉。可知虢太子躯体还没有完全死,脑还在顽强地活着,是刚死“未能半日也”。特别是暴死,显然其生命力被阻隔在内,只要“激发”出来便可活。所以扁鹊说:“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自当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二千年前中医学有此光辉成就,当引以自豪。


“死而复生”之理,中国古医学《内经》就有论述。如《素问·本病论》说:“人气不足,天气如虚,人神失守,即神游上丹田,在太一帝君泥丸宫下,神既失守,神光不聚,……令人暴亡。”又说:“五失守者,天虚而人虚也,神游失守其位,即有五尸鬼干人,令人暴亡也,谓之尸厥。……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得神者昌,失神者亡”。神,指心、肝、脾、肺、肾五脏神。失守谓神散,故曰“失守者死”。五脏神失守位,说明五脏已死,呼吸、心跳停止。此时“神游上丹田”,张景岳说:“人之脑为髓海,是谓上丹田”。此谓脑神得守未散,得守者生。说明此时的脑还活着,并没有随着躯体的死亡而死亡。说明脑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而且此论与虢太子“尸厥”证是一致的。


这种躯体死亡脑还活着的事,今天也还存在有。如2002年2月,一位中年妇女来看病时,讲出了她侄儿死后的怪事。她说:侄儿24岁,因急病死亡,做完一天道场后,即准备出殡,忽听见棺材中吵叫,立即要撬开棺盖,但道官师付与抬枢人员不准,说是鬼还魂,应赶快安葬,但不久就安静无声了。显然是死后又活过来,却被迷信杀死了。


所以,邓铁涛在《实用中医诊断学》中,就有“我国最早的死亡诊法”的论述,该论说:

“在祖国医学的典籍中,鲜有集中讨论确证死亡的诊断方法。参诸经史子集,可知中医诊断死亡是很慎重的。

一是脉绝。《素问·平人气象论》说:‘脉绝不至,曰死’。《内经》时代的脉诊不仅限于寸口脉,三部九候均在触诊之例。

二是心跳停止。《素问·平人气象论》说:‘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贯膈络肺,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绝不至,曰死’。确证死亡需要触摸左乳下,看心跳是否已绝。

三是呼吸停止。《内经》认为,‘少气不足以息’、‘胸中多气’即呼吸微弱和呼吸困难都是危候,但是死亡则见呼吸完全停止。对于呼吸停止的检查方法,作为一种‘仪礼’要求,载诸经传。如《仪礼·既夕礼篇》载:‘疾病内外皆埽,彻亵衣、加新衣,御者四人皆坐持体,属纩以候气绝’。荀况所著《荀子·礼论》把这种方法叫作‘纟主 纩听息’,在确证气绝之后,还要求‘必三日而后能殡’。《礼记·问丧》载有死后三日而敛的理由,它说:‘或问曰,死三日而后敛者何也?’‘曰,三日而后敛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生,不生亦不生矣’。‘纟主 纩听息’是用新绵絮的纤维,置于患者的鼻孔之前,看絮毛动不动。有微小气息,絮毛当动;如无气息,絮毛则不动,用这种客观的方法判断就比较准确,同时还要伴之以用耳朵听有无呼吸。在确证气绝之后还要停尸二至三天,才能埋葬,唯恐假死有误。
…… …… ……


总之,我国在两千年前对死亡诊断是异常慎重的。除脉绝、虚里绝之外,还要用‘纟主 纩听息’的方法确证气绝。然后还放置48小时或72小时,确实不能回生时才能作死后处置。”


为何出现躯体死亡而脑还活着、可死而复生呢?是因为人死后在短期内还留下一定的阳性信息,也就是死时阳气并未耗尽,特别是暴死、冤死和误治很快死亡的,更可留下一些阳性信息。头为诸阳之会,这些残余之阳性信息上升入脑。脑为先天命门,只要脑中有阳气在则脑不死,此躯体死亡而脑还活着之所由来也。


当今临床亦有所见,如一十岁小孩,初夏得真热假寒证,医生见其四肢厥冷,仍在喊冷,即用肉桂、附片、干姜等大热药,服一剂即倒床,服二剂 即火毒内闭,呼吸、心跳消失而死亡。其父母悲痛怨其命短,体温在逐渐降低,即喊木匠做木盒子。这时有一五十岁老人,观察了一阵,发觉小孩眼皮动了一下,就说“这孩子没有死,要抢救”。即从卫生院请来有临床经验的中医,一边“封脐”,一边“洗肠”,双管齐下,终于把小孩救活了。“眼皮动了一下”,表明脑没死,故可活也。


脑为娇脏,至清之地,邪不能犯,犯之则病。然到此“躯体死亡而脑还活着”之时,由于呼吸消失,外邪无法可入;心跳停止,血液停滞不动,躯体之痰、瘀、毒无可入脑,故此时之脑却处于没有杂念七情,没有邪恶妄欲之境,如大脑能得到良性的温和的刺激,就有可能逐渐唤醒“沉睡”的躯体而产生“感觉”,死而复生也。但衰老致死或长期卧病于床,骨瘦如柴而死者,就不存在“残留阳性信息”,就不可能出现“躯体死亡而脑还活着”的现象,更不可能“死而复生”,因为阳性信息已完全耗尽,没有任何残留。而这两种病人,特别是后者,往往在死前两天出现“回光返照”。所谓“回光返照”,就是久病在床,突然起来,精神焕发,谈笑如常,好似昙花一现,即传来死亡消息。就是说久病后所留下的残余阳性信息,通过“回光返照”就完全耗尽,无有遗留。
除上述两种人外,所谓可以“死而复生”的人,通过适当途径当是可以“不死”的,这样,为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

一、如何判断“躯体死亡而脑还活着”,哪些可救,哪些不可救?

二、对于“躯体死亡而脑还活着”的人,如何去救?


我们认为,根据《周易》,人的生命过程是一个阴阳消长的过程,阳气渐亡,阴气盛极,死亡将至。从人死亡的刹那瞬间,形体还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足以证实死亡是阳亡,是阳性生命信息的终结,,“阴”完全起而代之。所以,我们从“脸不变色”,“眼色平常”和“心窝部不凉”,或“大腿内侧尚温”,就证明还留有“残留阳性信息”。这应该成为判断“躯体死亡而脑还活着”有可能救活的依据。


至于如何去救?我们认为,必须分秒必争地进行抢救,越早越快越好。若时间过久,脑中阳性信息会随着时间长而逐渐减弱消失。在具体治疗时,以温和的刺激为法则:选用适当的药气,放在鼻下让气上升进入鼻内;或选用适当的药汁,一点一滴从鼻滴入;或用药热敷两胁;或用针刺百会。当有生还的可能。还有一点值得注意:人死后不久,手脚冷开始变硬时,据说亲人呼唤,四肢可由硬变软,亲人一停止呼唤,四肢又由软变硬。如果亲人不断地叫唤,也有可能把死人喊活。有人说,死者生前最喜欢什么,就立即拿来放在鼻子下,让其闻,或放在耳旁让其听,要有耐心等待,有复活的可能。有机会不妨试一试。


人脑为什么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根据现代科学研究,脑是人体中衰老最慢的器官。因为脑有着巨大的潜力,尽管从 30 岁开始,每天即有 3~10 万个脑细胞死去,每小时有 1000 个神经细胞发生障碍,一年内有 900 万个神经细胞丧失,但到年老时,也只不过耗掉了脑细胞的20%,尚有 80% 的脑细胞处于未开发状态,说明人脑存在着惊人的储备力量。由于任何事物在发展过程中有常变,也有突变,特别是在生死存亡突变之时,人脑就会释放出一定的储备力量,也就是说人脑的潜力在应激的情况下可以出现,即所谓“急中”可以“生智”,在危难中仍能活下来。此又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有一位 109 岁的老人,1981 年突然患大病,气息奄奄,以后又逐渐苏醒,不但以前的病消失了,并逐渐头发变黑,新牙长出,月经复至,又唤发青春。虽然我们只知道一个,但中国之大,必会有多个或十多个,因为人的生命基础是共同的。所以当人的躯体死亡时,虽只有“残余阳气信息”在脑,但可将此看成人的生命过程中的“突变”,此时也许正是人脑储备力量“释放”之时,提供以苏醒、延长生命的条件。所以,我们决不能以呼吸、心跳停止为死亡依据,不可轻易下“死亡通知单”。只要脸色不变,眼睛色泽正常,说明脑没死,还当继续救治。只要救治方法对头,躯体仍可活,此古人所谓“起死回生也”。


此外,还有所谓“眼睛死了”,是指眼珠变成灰白色、呆滞而言。曾见到两例病人因上吐下泻而致眼珠灰白,像死人一样,所到医院、卫生所皆拒绝治疗,以为必死无疑。有一老医察觉到此类病人有一特点:眼珠变色时,已不吐泻。其实,此时非不吐泻,是无物可吐,无物可泻,只有时嘴张开一下,下身动一下,随即检查其大便,只留下一点水痕。可知胃肠已空,津液严重耗损,无津液上输于眼,眼无血液滋润,故枯而变色,即断定可救。两例病人果活下来了。所以,像这类病人,所谓“眼睛死了”,并不是真“死”了,更不能说脑死了。这两例病人若不治而死,乃医杀之耳。


可见,由于脑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当引起人们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