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精髓:疗效是针灸科学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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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精髓:疗效是针灸科学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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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兴中医的会议参加了不少,而中医的现状仍然是让我欢喜让我忧,未来的中医往哪里去,针灸科学怎样发展?就个人而言亦是事业所系,衣食所归,不能等闲视之。不能让宝贵的祖国医学在我们手上凋零,否则,我们将愧对子孙,落得个千载骂名。有鉴于此,本人不揣浅陋,斗胆撰文——疗效是针灸科学的灵魂,针灸科学要发展,提高疗效是关键。笔者试从疗效的重要性,如何提高疗效及如何评价疗效谈几点看法。

纵观医学史,二百多年前西医根本不足以与当时的中医相提并论,而随着青霉素、磺胺药等特效药的问世,更结合现代科技之力,临床疗效极其显著,许多急危重症,无不应手而除。本来也是传统医学之一的西医成为现代医学的主体,日益扩大,遍及全球,众多的传统医学退出历史舞台或充当配角。由此可见,有疗效才有存在的必要,疗效好才有发展的可能,发展才是硬道理。就笔者行医经历亦能体会到这一点。1995年由江苏省人民医院派到广州开发区医院开设针灸推拿科,当时一人一桌一凳一床,日诊不过3-5人次。在西医占主导地位的综合性医院里,而且是在一切讲究实际效益的新的开发区内,既要面临本科室能否生存下去的残酷考验,同时也是西医对中医的一场考试。此时此刻,笔者凭借在南京中医药大学及江苏省人民医院多年所学,尤其是跟随针灸临床大家杨长森教授临证三载得其真传一二,取得了较好的临床效果,局面迅速打开,日门诊量增多至20--30人次以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双丰收。科室条件显著改善,在扩建后的医院中扩大为一级学科--中医康复中心,成为新医院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不妨做一个梦想:若中医针灸能将艾滋病、癌症、类风湿等顽症随手治愈,如此神效必然带来中医遍布世界,可见疗效之重要,勿需赘述。

那么,如何提高临床疗效呢?以笔者浅见应从以下几方面着眼:

首先,必须具备扎实的中医针灸基础理论知识。为针者不熟读《灵枢经》、《针灸甲乙经》、《针灸大成》等不足以称针。常见有人一听某穴某药治某病,则大喜过望,如获至宝,此专走捷径之法实不足取。踏实打好基本功,才能辨证准确,选穴得当,效若桴鼓。

第二,不断学习现代医学新知识,把握与针灸专业相关的现代医学发展新动态,以便尽可能利用一切可以采用的现代科学手段研究中医针灸。其三,筛选临床疗效确切的病种进行深入研究,如中风后遗症、肩周炎等;对疑难病症如肿瘤等进行探索研究;对临床各科常见病,采取合作研究,如脊柱骨折所致的截瘫病人,应配合骨科及时于床边针灸治疗,不必等待月余或更长时间骨科处理结束后才开始而贻误宝贵的治疗时间。就我院多例病人初步情况来看,骨科大夫均谓康复之疗效出人意料,从而更加强了双方在治疗其它类型病症方面合作信心。再如心脑血管系统疾病、神经科疾病等早期或单独针灸治疗有困难者均可加强合作,为病人争取更多的康复机会,也为针灸多争一席之地,扩大治疗范围。尤其是近年来新兴的康复科是合作的好伙伴,将会把中医针灸推向一个新的阶段。

第四,临床上求真务实的态度是极其重要的。哪些病疗效确切,当予肯定;而有些方法反复应用鲜见其效,也要承认。这就涉及到合理的扬弃,一些故弄玄虚,搞深不可测,又确无疗效的做法,要坚决舍弃。不断的扬弃,针灸才能不断发展。现代医学在这一点上实在值得学习。记得20多年前做学生时曾有一位老中医有感于中医的发展现状,说:从现在起回家种田,20年后回来照样可以干中医。无奈的心情溢于言表。20多年后的今天,看看西医的突飞猛进,看看祖国医学的步履蹒跚,我无法自信。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之处,就是如何评价疗效。多年来,在客观性、可重复性以及统计学处理等方面,由于中医针灸本身很多特殊性,导致疗效评价时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在科学性上打了折扣,有时有不被医学界认可的现象。因此,应对针灸疗法的特殊性加以分析,综合判断疗效,结合现代医学时不盲从,对应用了几千年的针灸疗法要充满自信但要分析对待。在具体评价时要注意以下几点:(1)客观性与主观性相结合。一些病种在临床上有确定的指标好遵循,而有的病种目前还没有确定的指标。这种现象在现代医学随处可见,只是在针灸科临床更加突出而已。如痛证这一最被推荐用针灸治疗的病症,就其疼痛本身无法找出具体指征,带来疗效判断时科学性依据不充分。然而不必责之针灸疗法,而应尽可能寻找影响疼痛及相关因素以及病人对疼痛问题的心理分析,对疼痛打分评定,主客观结合,疗效评价还是具有相当可靠性的。

(2)可重复性和个体差异相结合。作为科学当然具备可重复性,然而一时一地的不可重复要分析对待,不可随意冠以不科学的帽子。祖国医学特色在于其辨证论治,某方法只能说对某病某证型有效,而不是任意套用。另外还有医生及病人个体差异也影响结果,尤其中医医生对证的把握程度、经验影响非常之大,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部分西医往往在这个问题上指责中医,说他们用中医某某方法治某病无效,不科学。这往往是由于他们对中医针灸了解不够,把握不准。如同一个针灸医生如果仅仅是按照西医书上写的心、脑手术方案开刀,恐怕也是效果不佳,我能指责西医不科学吗?当然是我西医外科水平不够。至于如何研究“证”的客观性,如何使中医易学易用也需要进一步探讨。(3)对照组设立及统计学处理。中医针灸设立对照组,应与现代医学系统完整的诊治方法为主要对照,否则难有说服力(中医针灸疗法自身内部疗法的对照应处于次要地位或仅作探讨,当然也不是说不需要)。而当出现统计学处理差异不明显时,丝毫不必气馁,正说明祖国医学该方法足以跟现代医学相媲美,是值得选用的方法之一。实际上当某些报道中出现中医针灸明显优于现代医学才是值得认真思考的。因为那意味着极其有学术价值,是医学事业中一件了不起的事件。然而,在目前已发表的众多临床报道中,疗效优于现代医学的结果比比皆是,与临床实际极不相称。这说明我们的临床科研方法存在着缺陷,学术界尚有不良学风。致使一些有价值的研究混淆于虚拟报告中,难辨良莠。总之,真正想振兴中医针灸事业,只有踏实细致严谨地开展与临床密切相关的科研与科学工作,切实提高临床疗效,庶几可望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