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六经纵横论”的质疑

2011-12-06 11:43 楼主
――兼论柯氏“六经地面说”“六经兵法说”
叶光明先生于其“试述柯琴先生的六经纵横论”一文中谈到:六经纵横论是“柯琴先生应用纵横的方法,把六经及六经中的每一经按着表、枢、里三个层次,和上、中、下三个部位,并作以方测证的方法来对六经理论加以研究和阐述的又一学说”的观点,笔者有不同看法,今不揣浅陋,试述个人观点于其后,望医林同道斧正。
一:何谓学说:学说是指在学术上自成体系的主张和理论(《辞海。学条》)。而柯氏的“六经纵横论”“六经地面说”“六经兵法说”皆未脱却张仲景的六经理论。况柯氏认为“仲景书,只宗阴阳大法,不拘阴阳之经络也”。也就是说仲景重在辨证,而非在分经。分经的目的也仅在于运用六经理论统领临证主客观症状与体征,使这些零乱的临床资料系统化。柯氏又云:“仲景之方,因症而设,非因经而设。见此症,便予此方,是仲景活法”。既然柯氏明言,仲景方是因症而设而非因经而设,张是重在辨证,不拘六经,柯氏又何故反立“六经纵横论”“六经地面说”“六经兵法说”呢?由此不难看出,这是后世医家演绎之误也。
二:重辨证论治 力批分经分层:柯氏释《伤寒》重辨证论治于此可见一斑,《太阳病解第一》述及“审其恶风恶寒之病情,有汗无汗之病机,已发热未发热之病势”――重在审证求因――“探其表里之虚实”――审因论治――有汗为桂枝症、无汗为麻黄症、无汗烦躁是大青龙症――“用之恰当,效如桴鼓”。力批前人“风伤卫、寒伤营、营卫两伤”的三纲鼎立之说。于脉则“脉浮迟、浮弱者用桂枝,浮紧、浮数者用麻黄,不必于风寒之分,但从脉之虚实而施治,是仲景治法,亦是仲景定法。”而非叶氏述及的“麻黄解其表层、青龙利其枢层、桂枝发在里层”也。即便是柯氏有“发汗分形层之次第”,其分为五法五层,即在皮肤、在经络、在肌肉、在胸中、在心下,而非叶氏概括的“三层”。叶氏此提法似有削足适履,为了立论的需要,强分割裂之嫌。
三:六经地面说 六经兵法说 柯氏“六经地面说”的理论出处在搜求《素问。皮部论》中的“阳主外,阴主内”,皮部论及的阳是络脉,主外;阴是经脉,主内。柯氏籍此以分伤寒论之三阳三阴,似有“偷换概念”之嫌。
“络盛则入客于经,故在阳者(络脉也)主内(邪入经),在阴者主出(邪气侵入),以渗于内”。“从阳部注于经,其出者,从阴内注于骨”。此段述及的是外邪自表入里,由络入经入骨的传变途径。柯氏籍此意在说明麻黄附子汤、附子汤证的病理机转,而非另创六经地面之说。对此只能认为是后人的演绎和阐释,而非柯氏之本意。
从词性上讲,皮部论及的“主内”“主出”之“内”和“出”,当作动词“侵入”解,而非方位名词“内外”。
柯氏明言“请以地理喻,六经犹列国也”来阐明六经本义,而非自创“六经地面”学说。况且其主张仍未脱离六经正义之实质,故此构不成“六经地面学说”。
柯氏接着论到“更请以兵法喻,兵法之要,在明地形,必先明六经之路”。而柯氏所述六经之路、之地面,仍未脱离六经的正常循行路线,络属脏腑。因此其主张、其理论仍不能自成体系,自成系统,故不能构成“六经地面”“六经兵法”学说。
柯氏反对“三纲鼎立”之说的根本在于告知医者勿拘泥于中医本身虚无飘渺的病因病机说,遣方用药应立足于证候、症状的辨别,最终应做到“有是证用是方、用是药”。
《伤寒》之六经虽源于《素问》,却高于《素问》。柯氏认为“仲景书,只宗阴阳大法,不拘阴阳之经络也”。为纠正“今伤寒书,皆以膀胱为太阳,故有传足不传手之谬”。“请以地理喻,六经犹列国也”,才以六经譬之于地面,来阐明《伤寒》六经之经不是六经道路,而是六经地面也。
柯氏又提出“是心病为太阳本病也”。其立论依据主要取之于“六经”皆有烦症,而心主神明故也。至于书中演绎《素问》“广明”之言,推导出“心肾为一身之大表里也”的推论不免有些牵强。
着眼处:引用《内经》阴阳的划分法,彻底捐弃经络之经,而阐发了太阳之里:一在膀胱,再在心肺。理顺则病机明,故有“太阳病则营卫病,营卫病则心肺病矣”。因此太阳病症的“烦”“喘”之理通矣。“所以和营者,正所以宁心也;所以调卫者,正所以保肺也”。因此治疗心动悸、脉结代之炙甘草汤中用桂也,治疗外寒内兼水气之小青龙汤之用桂也。
四:关于栀子豉汤
叶氏云:“若夫栀子豉汤一方,为阳明和剂,是吾之管见,为阳明吐剂,是众家大观……”。但就“为阳明吐剂,是众家大观”一说。笔者认为叶氏颇有强奸民意之嫌。关于本方为阳明吐剂的谬传,虽代有传人,但也不乏历代各家有“在临床实践中,因服用栀子豉汤而致吐的却很少见……”;栀子豉汤“实在是个清热除烦的良剂,不应当说它是个吐剂”。〔扬医亚《新编伤寒论》〕张锡驹说:“‘得吐者,止后服。’《本草》并不言栀子能吐,此因瓜蒂散内用香豉二合而误传之也”的灼见。(朱佑武《宋本伤寒论校注》)近人陆渊雷氏也云:“栀子豉证而吐者,加生姜以止呕,可知栀豉决非吐剂。”
就其治法言,《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其高者,因而越之”,而栀子豉汤证的病机为:汗吐下后,邪热未解,反内陷入里,扰乱胸膈而蕴郁不去;其病位病势为在里、在中。故选用具有清热除烦、宣散阳邪作用的栀子豉汤来治疗。
就本方的煎法言,“上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就两药的煎煮时间而言,栀子是豆豉的2.5倍。而中药煎法言,凡芳香药、解表药,不宜久煎。由此可见,栀子豉汤之用豉,是取其解表宣散之功。
至于说到栀子豉汤的方后注云及的“得吐者,止后服”之“吐”,笔者认为当作“吐故”解,即当“邪解”解。邪气的出路,可从汗、吐、大小便而出,而不必拘泥于药后反应,更不能根据病邪的出路,而判定该方为吐剂或和剂,如此岂不将提壶揭盖法治“癃闭”、逆流挽舟法治“泄痢”、增液行舟法治“肠燥便秘”、通因通用法治“泄泻”等应证方剂重新归类乎?结合到临床,近阶段我曾治疗一例肺心心衰患者,症见:心悸、哮喘、下肢水肿等,在应用抗感染、强心、营养心肌等药品的第三天,在没有运用利尿剂、茶碱类药品的情况下,尿量突然增多,水肿随之消退,病情得到缓解,对此我们能否将强心剂、营养心肌药称作利尿剂?答案是否定的。
综上所述,似不难看出,叶文阐释柯氏的“六经纵横论”,仅可作为学习理解《伤寒论》的一种学习与记忆方法,而不能作为一种学说。此种方法只能供有一定“伤寒学”基础的医者使用,不适用于初学者。对于初学者,若不加批判选择地学习、理解,似有误入歧途,愈学愈糊涂之嫌。不可否认地是叶文后面的阐发确有见地,一阐发出伤寒与温病的纵横辨证系统中主次关系问题。二:推导出“三焦辨证”在形成与发展过程中的整个清晰过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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