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单验方选评89——猪胆汁治疗乳腺癌有效

猪胆汁的效用 录自《俞慎初论医集》
猪胆汁为猪胆内所贮存之清汁。猪胆汁入药,首见于张仲景的《伤寒论》。仲景以之和醋少许,治阳明病津液内竭,大便硬不可攻者:又治少阴下利不止、厥阴无脉的白通加猪胆汁汤证。其后,《千金方》用以治疗伤寒发斑,《圣济总录》用以治疗口干而渴,《外台》用以治疗烫火伤症,《广济方》用以治疗目赤、胎赤,《鸡峰普济方》用以治疗翳膜之证,《仁斋直指方》用以治疗痔疮,《小儿卫生总微方论》用以治疗诸般痫搐等证。由此可见,猪胆汁在古方中应用甚广,而自明清以降,应用该药者渐少,近现代更鲜见其用。
考诸药物典籍,猪胆汁一药,在《别录》、《本草拾遗》、《本草图经》、《汤液本草》、《本草纲目》、《本草汇言》、《随息居饮食谱》等书中均有记载。猪胆汁味苦性寒,入肝、胆、肺及手足阳明经。其功用主要是清热、润燥、解毒,治热病里热燥渴、便秘、黄疸、哮喘、痢疾、喉痹、痈肿、疔疮等等。
笔者根据猪胆汁解毒润燥之记载,曾用其治疗妇人乳癌二例,有显著疗效,特录之以供同道探讨。

病例1:倪××,女30余岁,福清城关人。1974年初夏来诊,证见右乳房作胀,核起如豆,不痛不痒,渐大如鸡卵。经省、县及上海肿瘤医院确诊为“乳腺癌”,并行三次手术切除,又经病理切片检查,癌细胞已经扩散。因其体弱,难以再进行手术治疗,嘱其转中医治疗。是年初夏乃就诊于余。察其舌少苔质绛,脉涩中兼弦,面色晦滞,肉削骨峋,此系热毒伤津之象,处以鲜猪胆汁一盏(约20克)泡白砂糖,每日一服,并以白花蛇舌草、半枝莲、黄药子、鲜瓜蒌四药各等量熬煎代茶。
二诊:一个月后,舌绛稍润,面色转佳,二便正常,仍嘱其按原方续服,万勿稍懈。
三诊(1974年10月):面色泛红,舌淡苔薄,眠食正常,步履如常。药既中病,毋须另方,仍以初方服用。至翌年初,重行病理切片检查,未见癌症细胞,病者及其家属皆欢欣雀跃。为了巩固疗效,撤去半枝莲等四药。但以猪胆汁泡白砂糖续服100天,尔后停药。患者乃城关市场管理员,所以日服鲜猪胆汁不难,前后计服近150多只猪胆。迄今十余年,其病得以控制,未见恶化。

病例2:黄××,女,49余岁,莆田市邮电职工。1989年来诊。患者左侧乳房结核,经市、省××医院检,查确诊为“乳腺癌”。经人介绍前来诊治,乃按上案方法治疗,授予抗癌中草药方,并嘱煎服鲜“猪胆汁”, 泡白砂糖,每次一个,先后服百余次,症状消失,迄今四年多未见再发。按:猪胆汁性味苦、寒,具有清热解毒作用。它的“抗癌”作用尚需通过实验进一步研究。

评注

说到福建老一辈的名中医,较多的提到俞长荣、俞慎初、盛国荣、赵棻、康良石等人。俞慎初先生除医学教育、科研之外,尚对中医史有很高的造诣,另外他有《新校注陈修园医书十六种》等多部著作问世。
乳腺癌如果按中医文献的记载,单单靠猪胆汁治疗(哪怕附带四味中药),恐怕势单力薄,当然如果依俞先生所说,对乳腺癌属热毒伤津的证型者,或可一试。必须说明的是,黄药子也是有毒中药,建议最好在专业中医指导下进行。
而说到动物胆的药用,近人研究最多的恐怕要数赵景生莫属(见上海市中医文献馆编的《临床心得选集》第一辑“动物胆的功用”一文,下同),赵氏原文不长,却言简意赅,引经据典,颇多高论。但是可能限于历史条件,赵氏有“家畜胆与鱼胆又皆取之易得,诚属简而便的苦口良药”的句子。诚如其所言,鸡苦胆治疗百日咳,猪胆汁外涂治疗痔疮,蛇胆清肺化痰,早已为中医界所熟知,所习用。但是必须说明且应提请注意的是:
鱼胆口服酿成急性肾功能衰竭的报道,时时可见医学刊物。我当年在学校附属医院学习时,就亲眼见到一例服用青鱼胆后导致急性肾功能衰竭的病人,为了清肝明目,结果酿成惨剧。所幸的是该患者后经血液透析等综合治疗最终恢复,但其承受了巨大痛苦,蒙受了巨额经济损失。这可能与鱼胆含有众多损伤肾脏的物质有关,同类的例子还有中药关木通,因含马兜铃酸能致肾功能损害,该药目前已被清除出药典,受到株连的还有马兜铃、青木香、天仙藤等药物,虽然暂时未被清除,实际这些药物也早已声名狼藉了。或许有的同行会说:一造成毒性反应就把该药踢出药典,这也太不地道,太不公平,太不理性了。同样可以造成肾损害且有耳毒性等多种毒副作用的西药,如氨基糖甙类药物,就说庆大霉素,让多少人耳朵聋了,肾脏坏了,为什么不踢出局,却偏偏对有毒的中药下毒手?!中药是补偏救弊的,“病之当服,附子、大黄、砒霜皆是至宝;病之不当服,参、芪、鹿茸、枸杞,均是毒药”?!斯鱼胆、关木通之谓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