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中医临证一得集》随记2

读《中医临证一得集》随记2
邢斌

李士懋先生对脉学深有研究。《中医临证一得集》的医案中,也多有以脉诊决定治疗方向者。
如先生治高血压,提出脉弦而劲者,为肝阳亢逆,当平肝潜阳;脉弦拘者,乃邪束之象,用风药,以散邪解痉(30页)。
脉弦劲,指弦而张力高,弦而搏指,乏柔缓之象,是肝风亢盛的表现,见此脉恒加息风解痉之品(31页)。脉沉弦拘紧泣滞,先生称为痉脉,是寒邪凝痹,若见表证,为寒闭肌表,若见里证,为寒凝于里,皆当用汗法(7页)。另一案的按语中,先生再次强调,其用汗法的指征是沉弦拘紧之脉(13页)。
按我的理解,脉弦劲,当是弦脉之太过者;而脉弦拘,当是弦脉与紧脉之相兼者。当先生把两种脉象对举时,其意大概是为了强调两者的差别,以及在用药上的区别。但实际上,两种脉象本不能截然分开,可以同时并见,甚至不易区分。因弦、紧皆为血脉拘急之象。而脉弦拘,就是弦脉与紧脉的复合。
先生医案中,13页例5,脉沉紧而劲,用五积散,并没有因脉劲而加用息风解痉之品。大概因为,劲是弦之太过,此脉虽沉紧而偏向弦,但仍属痉脉范畴,故用五积散发汗。18页例9,脉弦滞稍劲,用小青龙汤,也没有加息风解痉之品。理由应与上例相近。22页例12,脉弦寸劲,按语中却称脉痉而弦,似可说明脉弦劲与脉弦拘之不易区分,实际上多是相兼的。而此案的论治,则主要据舌黯而用活血通经息风,并没有用汗法,息风法似也只居次要地位。说明中医治法之不拘一格,可能多种治法对相同之病理都有疗效吧,但最佳治法应该还是有的。

随记于2010年2月13日大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