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学者“泥鳅”论 (论坛辩论体会)

中医学者“泥鳅”论

1:中医没有“误诊”一说

中医人士喜欢辩证,到现在无论任何学问,无论多高深,无论机制清晰不清晰,只要用起阴阳辩证来,任何事情都可以给辩证出来,很神,也很有理,一般人遇到这样的辩论高手,就是佛菩萨来了也辩才有碍,在中医自己的系统中,任何结果都可以被自己证明是成立的,以至于中医没有“误诊”一说,因为对于“玄思论理”方法论来说,任何结果都不难得到圆满解释,但其结果的重复性往往很差。例如,不同的中医医生对同一病人的病症(甚至相同的医生在不同的时间)进行“辨证”,诊断结果常常差异很大,甚至结果完全相反,即重复性差;而现代医学的各种检查结果的差异较小,通过检查结果而综合做出的诊断的差异同样较小,几乎不可能出现完全相反的检查和诊断结果,即不同医生、不同医院之间的检查及诊断的重复性较高。这种情况显然与中医和现代医学的方法论的性质不同有关,按照西医思维看中医的方法论就是“连蒙带猜”,但是中医很委屈,也确实是很委屈,中医人士本身没有主观上的“连蒙带猜”,也是很尽心尽力想给患者看好病。但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所谓阴阳辩证成了没有原则的“太极”,没有一项确定性的法则了,也就成为永远抓不住的“滑泥鳅”了。

2:中医永远没有“不明之症”

习惯中国辩证的中医人士,对任何疾病都可以做出“明确”的“诊断”,也都可以“治疗”(甚至按中医的理论任何治疗都可以被说得头头是道),以至于许多不治之症的病人(如晚期癌症、心脑血管病等),在死亡的前一天,医生还可以“辨证施治”做出永远也找不到“错误”的“确诊”,并开出一大堆药,而不会有什么“错误”(针对中医理论而言),而现代医学的方法论对疾病的诊疗来说,清楚、不清楚或不太清楚都是明确的,以至于现代医学有许多“无法诊断”、“误诊”、“不治之症”。而中医的“万金油”玄学诊疗方法论却被许多人(包括学者)认为是一种优势,以至于很容易成为患者(尤其是“绝望”的患者)的“救命稻草”(特别是那些受“玄学”文化禁锢,又没有接受现代科学洗礼而建立起“科学理性”的人),这不仅因为“病急乱投医”,而且因为“万金油”的东西最能吸引患者(特别是“绝望”的人)的注意,因为说不清楚的“玄”总让人充满希望(至少可以让人不至于彻底绝望)。笔者经历二十年中医圈体会太深了,其实没有“不明之症”的人,其实是即不懂中医也不懂西医,如果懂了《内经》也不这样了,经典中大量的章节在讲“死不治”的内容。只有会“辩证”的中医才会永远没有“不明之症”,也难怪鲁迅有“中医就是谋财害命”的观点。

3:中医感觉万能化

中医诊断以望闻问切为主,但是四诊的原理机制基本都不会了,虽然《黄帝内经》中有很多原理机制论述,如《三部九侯论》等,但到了中医界都成了糟粕,笔者在中医圈一直很尴尬,因为读《内经》最早,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理解任何中医理论都要联系到《内经》上来,但是同任何中医谈论起中医来,也不绝对否定,但共同的意见是《内经》中的糟粕,我一直不明白他们到底依靠哪种原则来诊断,时间长了慢慢明白了,原本中医嘴上都在推崇《内经》,实际都在否定,他们相信的不是经典,而是自己的感觉,他们信奉一句话“自己的感觉是万能的”,中医根本不需要研究经典,甚至现代医学理论也不用学,只要你的感觉灵敏了,就是中医。因此中医界内部无法进行学术研究层次划分,谁的感觉成为灵敏的“泥鳅”谁就是领悟了中医的精髓。而且可以根据这种灵敏的感觉“以不变应万变”,也可以任意批判现代医学是狭隘的“西医”,中医经典是过时的“糟粕”,必须符合“感觉万能论”就是中医!感觉是万能的,感觉是无限的,感觉是超越宇宙万有的,感觉就是圣人,贤人,真人,致人。

4:中医道体云山雾罩

在中国文化中最高宗旨是追究“道体”什么东西都冠于“道”,茶道,武道,兵道,医道等等道层出不穷,好像冠于道,就高深起来,于是道就泛滥起来,仔细分析中国文化的所谓“道”分为两种,最有名的是道家之道,出于春秋时期老子《道德经。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里的道是一种带有世界观范畴的概念,后面的解释看,具有世界观,人生观,政治观的一个名词,但是这一概念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自从这个“道”问世之后,中国的文人习惯将任何东西都安上“道”,只要到说不清的道理的时候,安上一个“道”就解决了,而且自己也就成了“上士”,大众听不懂,也就是“下士”,此道一出,中国文化只要涉及机制研究,马上就会出现云山雾罩的一套论理来,只要达到言不知何物的程度,悟道了,悟到个啥?“悟道”还是“误导”不得而知。全身无处不太极,全身无处不是气,全身无处不三焦,全身无处不汗孔,又来了全身无处不文字,哎,此种风气在中国自古以来经久不衰,这到底是不是医学讨论呢?笔者愚蠢分辨不出来了。

《黄帝内经》一书晚于《道德经》,作者自然读过这部历史名著,对于这个“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的道,非常谨慎,关于“道体”这样界定“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将道界定在人体生命规律的层面,也就是生命体规律层面,对于“惚兮恍兮”之道,定位为“玄”,不知道的神秘力量,作者很明白,医学一旦陷入“惚兮恍兮”之道范围之内,医学就模糊了,《难经》作者面对“惚兮恍兮”之道表现的很反感,在六不治“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赢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中“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就是指的陷入“惚兮恍兮”之道“上士”;“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指的是刚陷入“惚兮恍兮”之道“中士”。因为这些人满脑子里装满了“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论理远远超出医生,不可能治病遵循医嘱,哪个医生敢于给这样的人看病,他比“医生”还“医生”。

从历史上看,由于中医理论在机制研究上不发展,出了一个细化机制研究的大家“华佗”还死于非命,中国医学发展再也不能在机制研究上发展了,《内经》体系越来越曲解,因为无法说清其中机制原理,医家也只好开始走症候群总结的所谓辩证之路,没有机制的辩证是无源之水,在遇到两难抉择的时候,迅速搬出“惚兮恍兮”之道来抵挡,于是摇身一变成了“上士”,自己说不清的道理也就成了“说不出来的”真理,而能够讲明机制原理的反而成为了邪说,或者淫技小巧,发展到现在,很多中医人士看待现代医学还认为是“术“层面的小技术,中医大道现代医学学不会,是这回事吗?中医对已宇宙万一公式似的“惚兮恍兮”之道能够把握吗?笔者可以的断言,不可能,都是在云山雾罩为自己搞不清的说教找借口而已。

四种中医状态潺潺绵绵在中国这片古老大地上流行,就像一场扑不灭的瘟疫,毒害着中国人,《黄帝内经》理论核心逐渐被“惚兮恍兮”之道替代,现代医学研究成果也被拒绝进入“惚兮恍兮”之道范围,到底现在的中医是哪一家子中医?哪一家子师承?哪一家子法脉?中医在“惚兮恍兮”之道笼罩下,逐步成为了滑出溜的“泥鳅”理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