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草

春末夏初,阳光灼灼,雨水沃沃。光照雨润,万物茁壮,野草也长得枝繁叶茂,鲜嫩无比。在川西的房前屋后、田埂堰塘,你经常会看到一种贴地生长的野菜。它们的叶子从根部直接生长出来,数片叶子呈辐射状排列,宛如车轮,而中间往往直立着高挑的穗状花序。这就是车前草,也叫车轮菜、田菠菜等。

车前草其貌不扬,它们没有挺拔的枝干,没有绚丽的花朵。其实车前草大有来头,连《诗经》中也有描写车前草的句子:“采采苤苡、薄言采之;采采苤苡、薄言有之。”苤苡就是车前草。

我的童年与车前草还有颇多渊源。小时候,脾胃不好身体弱,吃点难消化的东西就胀气拉肚子。小孩拉肚子一点儿也马虎不得,母亲说我每次拉肚子,就眼睛凹陷,下巴变尖,而且整个人也无精打采。后来,母亲在一个老中医那里讨得一单方,用车前草熬水煎服,连服两三次就见效,减轻了我不少痛苦。尝到车前草的甜头以后,母亲索性在自留地里移栽了一些车前草,浇水、施肥。车前草叶片肥厚多汁,宛如菠菜叶一般。母亲把车前草的嫩叶或嫩株采摘回来,洗净,用开水烫熟,捞出切碎,加上盐巴、花椒面、醋酱油、香油和辣椒油凉拌,别有一番风味;或者将洗净烫过的车前草除去水分,晾干切碎,拌入肉馅,用来蒸包子、包饺子,烙馅饼等。

母亲说,车前草营养价值高,含铁量丰富,既可药用又可食用,实在是种好菜。母亲做得最多的就是车前草猪肝汤,据说补血明目,比菠菜作用还好。奶奶七十多岁时,患上了夜盲症,母亲每周给奶奶吃三四次车前草猪肝汤,坚持了半年,病情居然有了好转。(彭忠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