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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此静坐,一日是两日:闲话中医“静坐”
2010-03-12 00:05
楼主
👤
cd小草
苏东坡曾做诗论静坐的好处:
无事此静坐,一日是两日。
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
这是小学生的算术,但东坡算得幽默有趣,因为他忽然发现人生通过静坐,可以重新计算,足足拉长一倍。东坡好作佛老语,常能够说出这类简单而智慧的话来。
文人们是否喜欢静坐,这是一个问题。我想,做文人的其实最不容易清静,所以他们才更加希望清静。不用说对外界事物,即对自身也有许多怀疑,不知身在何处,身为何人,往往为这些弄得愁眉苦脸、辗转反侧、心神不定,这是文人们的弱点。因此,文人才想到采用静坐一法,强迫自己去入定,以反观自身,求其本性,究其生理,从而安顿那不安的灵魂。
古代方士曾传有四季坐功图式,详记坐的姿式和方法。但文人们的静坐,并非完全同于方士的坐功,而是文人们的生活态度和精神上的自省形式,是他们为自己确定的一种人生形态,所以并不拘泥于怎样坐,只要有坐的意识和意味就行。
静坐是由个人完成的境界,它排除了两重干扰:一是身之外尘俗的干扰,这一点很清楚,即静坐者无疑是独坐,如王摩诘诗云:“独坐幽篁里”;二是身之内语言的干扰,静坐者不仅不讲话,而且还要中止内在的思维语言,从“我”的语言局限和困扰中解脱出来,物我两忘,如陶渊明诗云:“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不言即可不辩,不辩即能不疑不问,而达到空明。
但我不大倾向于把文人的静坐效果与佛的坐禅相比拟,因为禅说“本来无一物”,所以根本就没有物相上的语言之辩,而文人们的静坐,追求的是在物象中超出语言状态之外,找到自己的位置,前提恰恰是有物象和语言之辩的存在。马虎一些说吧,文人的静坐或者只是追崇一种禅风,培养个人的一点性灵,暂时摆脱世俗社会和世俗人生的围困,显示出文人生命的机智和优越。
文人其实是些自命不凡实际上却不大中用的人,他们要摆脱语言之累,恰恰是对文人价值的否定。文人们生来就乌鸦嘴,一生的精力和全部的行为都在语言功夫上面,他们能找到什么好办法改变这种命定呢?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闭了鸟嘴,不言不语地静坐一会,假装对什么都没看见。不发表看法,这就是最好的法门了。
惟其他们是文人,条件和环境对他们还说得过去。首先他们的确如苏东坡说的那样总闲在一边无事可做;第二,他们能够坐得下来,坐得下来是因为周围风景幽雅,竹树参差、泉石泠然、清风明月,无不备矣,陶渊明之有南山,王维之有辋川,即如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文人们就是坐上几十年,也是不会吃亏的。
说到这里,想起1990年夏天,一位朋友劝另一位朋友学学古贤,无事不妨在家静坐。那位朋友道,坐是该坐的,无奈天热难熬,屋外驳杂轰然之声不舍昼夜,坐在那儿干愣,昏头昏脑像只呆鸟,挨不上十分钟,便大汗如江,眩晕欲仆,形如瘟鸡,哪里一日是两日,简直一日是一年,你说有什么滋味?附笔于此,聊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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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2 11:14
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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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楚龙野虎
我認為,靜坐得天地之氣,與日月共頡頏,上下千古,任我馳騁,於是身溶天地,與天地交語,與日月爭輝,此為神坐。
靜坐勿我兩忘,內視穹廬,運渥元陽,抗御時疫,於是身心輕松如飛鳥之翼,覓古松風,得延年益壽之得;天長日久,身心健美,此為命坐。
靜坐心被物累,胸中紅塵滾滾,美女時酒,輪番周蕩,坐無內蘊,坐無神趣,但覺呵氣連天,欲壑難填,於是腿痛腰酸,了無興致,此謂枯坐。
神坐養心,命坐養體,枯坐非但無益,且是有害也。故對靜坐不可一概而論。
東楚龍野虎上述之言,君以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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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2 21:08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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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惊雷
静坐是功夫,是修为。心静不下来,人坐在那里也是白搭。首先要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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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2 21:24
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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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恩
静坐可增加内省证悟的经验,学中医最好习练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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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2 21:32
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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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小草
非常赞同此观点,Z版真是一语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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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2 21:33
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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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恩
此是静功较传统的著作。希望可参考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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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3 00:31
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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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zhongl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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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肖志恩
有个总是腹鸣方比的求治病人,当时我就有点怀疑其曾因练气功犯忌所致。
(因坛屏障,故有二个别字,读者可意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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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3 10:32
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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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恩
试用牛奶荜拨汤,可能是气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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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4 10:51
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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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梅影
问好草儿!这么多的好文章,可惜都只能走马观花,没有时间阅读了,这个春天,好忙,忙得对岁月缺乏诗意的想像!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时间静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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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5 21:34
1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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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小草
呵呵,梅影,梅影,没影,冒个泡,又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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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6 14:39
1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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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p
听听楞严经6卷清净明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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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此静坐,一日是两日。
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
这是小学生的算术,但东坡算得幽默有趣,因为他忽然发现人生通过静坐,可以重新计算,足足拉长一倍。东坡好作佛老语,常能够说出这类简单而智慧的话来。
文人们是否喜欢静坐,这是一个问题。我想,做文人的其实最不容易清静,所以他们才更加希望清静。不用说对外界事物,即对自身也有许多怀疑,不知身在何处,身为何人,往往为这些弄得愁眉苦脸、辗转反侧、心神不定,这是文人们的弱点。因此,文人才想到采用静坐一法,强迫自己去入定,以反观自身,求其本性,究其生理,从而安顿那不安的灵魂。
古代方士曾传有四季坐功图式,详记坐的姿式和方法。但文人们的静坐,并非完全同于方士的坐功,而是文人们的生活态度和精神上的自省形式,是他们为自己确定的一种人生形态,所以并不拘泥于怎样坐,只要有坐的意识和意味就行。
静坐是由个人完成的境界,它排除了两重干扰:一是身之外尘俗的干扰,这一点很清楚,即静坐者无疑是独坐,如王摩诘诗云:“独坐幽篁里”;二是身之内语言的干扰,静坐者不仅不讲话,而且还要中止内在的思维语言,从“我”的语言局限和困扰中解脱出来,物我两忘,如陶渊明诗云:“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不言即可不辩,不辩即能不疑不问,而达到空明。
但我不大倾向于把文人的静坐效果与佛的坐禅相比拟,因为禅说“本来无一物”,所以根本就没有物相上的语言之辩,而文人们的静坐,追求的是在物象中超出语言状态之外,找到自己的位置,前提恰恰是有物象和语言之辩的存在。马虎一些说吧,文人的静坐或者只是追崇一种禅风,培养个人的一点性灵,暂时摆脱世俗社会和世俗人生的围困,显示出文人生命的机智和优越。
文人其实是些自命不凡实际上却不大中用的人,他们要摆脱语言之累,恰恰是对文人价值的否定。文人们生来就乌鸦嘴,一生的精力和全部的行为都在语言功夫上面,他们能找到什么好办法改变这种命定呢?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闭了鸟嘴,不言不语地静坐一会,假装对什么都没看见。不发表看法,这就是最好的法门了。
惟其他们是文人,条件和环境对他们还说得过去。首先他们的确如苏东坡说的那样总闲在一边无事可做;第二,他们能够坐得下来,坐得下来是因为周围风景幽雅,竹树参差、泉石泠然、清风明月,无不备矣,陶渊明之有南山,王维之有辋川,即如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文人们就是坐上几十年,也是不会吃亏的。
说到这里,想起1990年夏天,一位朋友劝另一位朋友学学古贤,无事不妨在家静坐。那位朋友道,坐是该坐的,无奈天热难熬,屋外驳杂轰然之声不舍昼夜,坐在那儿干愣,昏头昏脑像只呆鸟,挨不上十分钟,便大汗如江,眩晕欲仆,形如瘟鸡,哪里一日是两日,简直一日是一年,你说有什么滋味?附笔于此,聊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