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还需良医的善用

良药本来没有良药之名,是因为有了良医,良药才有用处。这世上一草一木,本来都无非是良药,只是人不善用的缘故。本来良医治病没有固定的方法,只是按人的病,施以不同的药,全凭医生的巧惠之心,这些本如腐朽的药石才会显得灵验。然而一些世俗的庸医们,他们不懂这个道理,没有把心事放在医术慧心上,却想找到治病百验妙方,以为药找到了,就可以万事大吉,孰不知,他们并非找到了良药,而是找到了害世的毒药,因为任何良药在庸药的手中都可以是毒药。

在《五灯会元》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文殊菩萨一日令善财采药,曰:“是药者采将来。”善财遍观大地,无不是药。却来白曰:“无有不是药者。”殊曰:“是药者采将来。”善财遂于地上拈一茎草,度与文殊。文殊接得,呈起示众曰:“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文殊菩萨告诉善财说,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可以为药,但药需有良医来使,一些善知识,菩萨大德都是世之良医,只有他们才能使平凡的药材能有善的用处。

这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人应该是做良医,还是做拥有秘籍宝方的人。然而,很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他们搜集众多的知识书籍,或者博览群典,或者摘古钞句,他们所做的唯有一件事,就是把书籍由书馆搬到自己肚子里,不晓得开启本身的智慧,使书本在肚子里发烂,熏得一些书臭味。他们并不是在做世之良医,而是在堆集古人秘方。因此,这些人读书的目的并没有放在自身慧心上,而是在相互比较药方,认为这个秘方好,那个秘方不好。又因为不同的人对药方使用体会不一,所以,这些人会对秘方大加争论,甚至恶心谩骂不休。

一切知识都是前人的宝贵经验,这些都是药方。这些药方的价值并不存在于药方的本身,是医生赋于了药方的不同价值。一个良医能使普通的药发挥药的至性,是因为良医能精通各种药的性味,他们能根据不同的病人,使药发挥有益的一面,而避开药有害的一面。如古之良医,他们能用毒药治人病,是因为他们发现毒药也有有益的一面,因此能使各种药都能发挥恰到好处。

而世之庸医是怎么样的呢,这里也说个故事。以前有一医生开设一医院,有一病人患了严重肺炎,医生就对病人说:“你这病治不好了,你回家去等死吧,没有人能治好这种病。”病人就回去了。
一天,医生路过镇子,看到病人还活得好好的,就问病人:“你应该是死了,怎么还活着?”病人就说:“我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就想好好地去死。我为自己做了二百张煎饼,要好好痛吃一顿。没想到我吃了这二百张煎饼后就病好了。”
于时,医生在自己的日志里记录:“二百张煎饼能治疗严重肺炎。”
又有一天,一患了严重肺炎的病人来找医生,医生说:“没事的,你吃了二百张煎饼后就会病愈。”于是病人尊照医生的方子吃药。
过了几天,医生去那位病人家,以为病人一定痊愈了。但一进家门,就传来骂声。医生问是什么事,家人说:“他就是因吃了二百张煎饼而死的。”
于时,医生在自己的日志里记录:“二百张煎饼能使人病死。”

这些糊涂的医生就是如此,那些摘章钞句的读书人也尤如这些糊涂的医生。因为有这些糊涂的医生在,所以他们会拿着药方去害人,甚至他们拿着圣经、道经、佛经去害人,也会拿着哲学、社会学、科学去毒害人。自古以来,这样的毒害数不胜数,就是因这些药方被庸医们乱用了。而现代的一些革命派,更是一些偏极分子,他们不是良医,他们不懂得各味药的至性,他们只想把这些药统统扔掉,再去寻找西洋的秘方,以为找到秘方就可以治疗一切大病,这诚是糊涂之甚的庸医。

要做良医,必须心平。心平才能发现每一味药的药性,发现每味药的利弊。圣人的方子不是万能药,圣人的方子是对治药。我们学习古人,不是照抄古人方子,而是要学到古人医心医神,这才是我们真正所要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