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沪医话-医案-一十二、牙龈出血

罗某,女47岁,2012年10月21日1诊:

主诉;牙龈出血3个月加重2天。患者3个月前无明显诱因牙龈出血,刷牙出血、吃东西出血,未予重视。近来不吃东西,不刷牙也点滴出血,遂来诊治。

现症:牙龈渗血、点滴而出,牙酸,上门牙的牙龈红肿充血,大便溏泄已有3年之久、1日2—3次,干呕,全身畏冷,腰部、胸部特别畏冷,腰痛,两肩冷,右手麻木,带多色黄,舌深红少苔,脉细。

中医诊断:齿衄。阳虚血热症。齿衄汤合附子理中汤加味治之。处方:

党参30克 白术30克 干姜20克 炙甘草10克 附片6克 砂仁15克 半夏15克 生地黄30克 赤芍30克 丹皮15克 黄柏10克 莲子心12克 蒲公英30克 骨碎补30克

2012年11月1日2诊:齿衄、牙酸、干呕止,大便仍然溏泄,1日2-3次,带多色黄,腰痛畏冷,胸部畏冷,两肩冷,右手麻木,舌苔薄白,脉细。

中医诊断:血痹。阳虚络滞证。治以益气活血、温阳通络。黄芪桂枝汤加味治之。处方:

黄芪30克 桂枝15克 白芍15克 炙甘草10克 生姜15克 附片6克 吴茱萸10克 补骨脂30克 肉豆蔻10克 五味子10克 蜈蚣2条 全蝎6克 蒲公英30克

按:《景岳全书· 齿牙》说:血从齿缝牙龈中出者,此手足阳明二经及足少阴肾病,盖手阳明入下齿,足阳明入上齿,又肾主骨,齿者骨之终也。主张阳明胃火亢盛的齿衄,用清胃散治疗;少阴肾经齿衄用六味地黄丸治疗。笔者认为齿衄在中国南方,以阴虚血热为常见,自拟齿衄汤:黄柏10克 丹皮15克 赤芍30克 生地黄30克 莲子心12克。方中黄柏清热泻火,丹皮、赤芍清热凉血、生地黄养阴清热。莲子心清热凉血止血,《本草纲目》说它有“止渴去热,安心止痢”的功效,擅治“女人带下崩中诸血症。”长期用于临床,或单用,或与它方合用,取效甚捷。

本案1诊时,牙衄,牙龈红肿,舌深红少苔为阴虚血热;便溏,干呕,畏冷,牙酸,腰痛,脉细为脾肾阳虚;肩冷,手麻为营卫虚衰,脉络不通;带多色黄为下焦湿热。治以附子理中汤加砂仁、半夏、骨碎补温补脾肾,齿衄汤凉血清热,佐蒲公英清下焦之热,合方治之。2诊时,齿衄已止,转方以治血痹,兼温脾肾之阳。至于带多色黄,留待血痹愈后再治。按《金櫃要略》;“夫病固疾,加以卒病,当先治其卒病,后乃治其固疾也。”的法度,分层次,分先后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