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老庸医?!----母亲看名老中医记实】( 写于2012-5-28)

母亲患类风湿性关节炎(绝大多数中医眼中的“痹症”)已经很多年了。我在家以后,虽百般思索调治,仍捉襟见肘,较过去虽有明显缓解,但仍不能完全祛除病根,时有反复。
江郎才尽之时,忽闻有湖北中医研究院名老中医周日临诊。
老中医也是本乡人,享受湖北省人民政府津贴,网上查询资料已是70有余。满头银发,态度和蔼,涵养颇深。
诊室虽然简陋,但挂着慈善的牌子,希望于是也似乎油然而生。
望闻问切,一切驾轻就熟,我在旁也多多添腔,记得老中医反复问了两句:怕冷哈?怕冷哈?我怕误导了老中医,于是详细描述了怕冷的具体情形:并非全身怕冷,而只是受累关节部位遇风冷产生不适。
老中医的方子开出来了:制草乌、制附片、生姜、甘草、海桐皮、薏苡仁、全虫、蜈蚣、细辛。
这是诸多中医教科书中治疗风湿类风湿的常用方剂。过去我也曾想到过,但是涉及有毒成分颇多,故不敢轻易尝试。
忽然翻到母亲病历的诊断部分。老中医在“体检”栏写明:脉沉紧,舌胖有齿痕,苔薄白润。我不禁大惊!这与我摸到的脉象完全不同,甚至几乎相反。我摸到的脉象是“脉浮,稍按有力”。
如果诚如老中医描述的脉象---“沉紧”,用上述方剂自然理所当然。“沉紧”为里寒,这是只要稍微有些中医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东西。
我陷入了深思。
浮与沉,相差悬殊!我理解中,浮沉当是从脉显现的部位而言,举之得浮,按之得沉。何以轻触即得而为沉?老中医当是机械地理解了王叔和《脉经》中“举之不足,按之有余”这句话。老中医谬矣!
再说紧脉,紧脉表述甚杂,理解起来模糊难辨,但“紧”主寒、主痛却是共识。我理解中,紧当有弦状,有急势,按之转如绳索。我没有摸到这个脉象,只是感觉到“按之有力”而已。
如无沉,则病不在脏,不在阴,不在里;如无沉紧,则寒由何来?
如此说来,不妨妄自揣测一下老中医的诊断过程。老中医对于类风湿的诊断完全来源于病人的口述以及自己的主观臆断,至于摸脉,恐怕也只是装装门面而已,就算摸到和自己预期不同的脉象,也不敢舍症从脉,相反却是依症套脉;至于治疗原则,多是参考《黄帝内经》所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而参考方剂多宗于张仲景之《金匮要略》之中风历节篇。
由此而知,老中医以70高龄之学,并没有自己的独学创见,从学而已。效与不效,天由之。不过,无论哪个老中医看了这个方剂,似乎谁都不敢冒然表达个反对意见。这也是很多反对中医的人士诟病中医没有标准的所在。
这就是中医之殇!
不过,我亦不敢妄自尊大,不敢断定自己就是绝对的正确,毕竟老中医70的高龄和丰富的从医资历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再说,老中医根本就不是据脉开的方,老中医的那个脉象是为了对应自己脑中已定的那个症自己套出来的,是自己想象的。于是决定还是遵循老中医之意,试服五剂,以观后效。这也是我的性格缺陷。故五天之后,还有后续跟踪文章,以正视听。
而无论结果如何,老中医的拿脉当属不经,已是定论。
(上文写于2012年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