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再被证明无效

尽管已有作者论证,针灸在正统中医那里其实是不入流的医术,但如今针灸却是让中医粉丝引以为豪的东西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西方有些人对针灸的接受程度要高于中草药,针灸师甚至可以在执业医师指导下为患者进行治疗,甚至美国军队招聘针灸治疗师也能让中医粉丝们兴奋不已。但热衷于传播中医墙内开花墙外香的中医粉丝不会告诉人们的是:针灸的疗效近年来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而且这种质疑对中医来说远比目前中医存废之争的观点致命,因为都是基于严格的临床试验数据得出的,很难用爱国、爱传统文化来搪塞。
之前已经有很多临床试验,包括总结这些临床试验的系统性综述都证明,针灸的效果基本来自于安慰剂效应。也就是说,针灸虽然对这些病人有效,但不是因为针灸的效果,而是病人对针灸效果有所期望,或者针灸师让病人对针灸产生了期望,再加上很多症状本身有很大的主观性,所以让病人感觉症状好多了。如果说针灸对腹泻、腹痛、呼吸困难这样的症状无效还可以理解,毕竟以往认为针灸的效果主要是止痛,其机制也曾经得到过现代医学研究的支持,比如内啡肽学说,认为针灸的刺激可以让身体产生内啡肽,从而缓解症状。所以对于关节肌肉疼痛之类,不少人还抱着期望。就连不少中国顶尖运动员也有不少求助针灸来缓解运动伤痛。可是,最新的这项研究认为,即便是对于膝关节痛这样常见的运动系统疼痛,针灸的效果也不过是安慰剂效应。
一共大约300名膝关节痛的病人参与了这项研究,这些人三个月内每周接受两次,每次20分钟的针灸治疗。这些人有的接受“正规”的针灸治疗,也就是把针真的刺入皮肤,有的接受激光针灸,有的什么治疗也没有纯粹当做对照。所有安排都是随机的,以免对病人有选择性。而在进行激光针灸的时候,激光针灸仪被重新设定,给有的病人发出激光,有的病人不发激光,到底发不发激光,病人和针灸师都不知道。三个月后,戏剧发生了:只是接受针灸师“话”疗,穴位连激光都没被碰过的病人表示治疗很有效,疼痛减轻了,活动也好多了。好转的程度和针刺针灸、真的激光针灸的人一样。
好戏到这里结束了吗?还没有。继续对这些病人追踪一年,一年以后,所有病人的症状感觉又都回到了同一个水平,和什么治疗也没有的病人没什么差别。也就是说,针灸果真只是对症:针灸停止,疼痛回归。并且这效果纯粹是心理作用。
最让中医粉丝窝心的还在后头,把这样的结果拿给关节疼痛方面的专业医生评判,他们给出了三点意见:第一,之前三个月的时候病人的改善程度很轻,没什么临床意义。打个比方,假如治疗之前病人只能爬两层楼,治疗以后现在病人能爬两层楼零两级台阶了,照样当不了三楼楼长。第二,膝关节痛的主要原因是关节炎症,而关节炎症大多是缓慢发展的慢性病,三个月的缓解对病情的演变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最后,使用针灸等替代治疗还可能存在其他间接的损害,比如浪费资源(金钱和时间),耽误正规治疗,还有很重要的,如果一个病人沉迷于针灸的安慰剂效应,单纯治疗关节痛和感冒什么的还不怕,就怕他们以后得了什么病都会用针灸治疗。而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很多敢打包票治疗任何疾病的“针灸师”,甚至是癌症。
看来,上一次当不可怕,可怕的是上一次当之后成为骗子的信徒,心甘情愿永远上当。没有安装科学观念,没有下载多少科学知识的大脑,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