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医述之认识中医 中医思维 天人相应

认识中医(九)中医思维之天人相应
2 天人相应
第二个方法就是天人相应。天人相应本质上是一个特殊的取类比象。我们把它单独拿出来,因为它有特殊的内容。它把人与四季昼夜,人与其他生物进行类比,它最主要的是揭示了人体的生命节律,包括日节律、月节律和年节律。因为人生活在地球上,地球的自转有日节律,月亮围着地球转有月节律,地球围着太阳公转有年节律。甚至由于这三个运动,导致了我们每天、每月、每年都有区别,所以形成了人体的生物节律。
西医解释的非常清楚,那么这个生物节律中医用天人相应的观念来解释。你比如说,西医说肾上腺皮质激素,早晨形成第一个高峰,人就起来,活动、吃饭、工作啦,到晚上形成低谷,人就睡觉啦,然后脏器得到休息。中医就用这个太阳升起来,鸟也叫了,花也开了,太阳落下去了,然后一切就归于宁静,用天人相应来解释,这是第一。
第二是用自然界的系统运行规律来类比人体。我跟大家举个例子,比如,地球就是一个耗散结构,首先地球是一个开放性系统,来自于我们的土,因为通过我们的土才能够转化阳光,土上面的生物它能够转化阳光,提供能量,最后还转化为气,转化为油,转化为煤,储存在土里头,所以它是一个开放结构。这个开放结构要消除干扰,通过我们的大气层,大气层对地球形成一个保护作用,来消除干扰。就像我们的金一样,我们的肺金一样通过皮肤包裹我们的身体,消除干扰。最后它要远离平衡,它的合成主要是植物的光合作用,万物生长类比于我们的肝木,最后要通过分解代谢谢。我们最好的一个净化系统就是水,类比于我们中医的肾脏。最后出现涨落,它的这个非线性,通过自转公转与太阳的关系来形成地球这个开放系统。这个对光的利用的起伏,也就是光照的强弱的不同,这个跟我们的心火是类比的。所以,我们生活的地球它就是一个耗散结构。
上面五行用来解释就类比我们人身体。通过我们的土,土上的生物来吸收这个光能,最后转化为油,气,煤,储存起来。通过我们的金,像大气层包绕着我们的肺金来消除这个外界的干扰,宇宙的磁场,各方面的干扰。最后植物,肝木来合成,通过分解代谢谢,水来净化。然后,自转公转形成生物节律,与太阳的关系不同,光照的时间不同,就是火,来形成这个涨落远离平衡。非线性,涨落是非线性,合成和分解是远离平衡,所以你看它也是一个耗散结构。当地球上的生物到了一定数量之后,恐怕就有问题啦。我们讲生长壮老已,每一个生长系统,它都有这么一个过程。
而且我跟大家顺便多说一句,地球上的生物它有特点的。看那个最早的生物是蕨类这些生物,它都长的很低,爬行,在地面上长,它就长成乔木来了,就往天上长,最后到动物之后还是爬,到了人直立行走,它又开始往上长啦。所以,人身上的冲脉很重要。
但是,这个研究方法是有问题的。举我们的研究生做的一个卵巢癌的病例治疗来说。因为你知道卵巢癌是一个典型的阳虚型肿瘤,需要用真武汤之类的处方。那么,我们就用天人相应的观点来讲,既然是阳虚型的肿瘤,那么,卵巢癌的发生发展那就跟季节气候有关系。我们就做了一个研究,回顾了5年的病人,160多例随访,研究结果表明这个卵巢癌的复发与季节有关系。卵巢癌复发是在4月-10月的患者,他的中位生存时间是47个月;复发在12月-3月的患者,他的中位生存时间是19个月。同样地,前者的无疾病进展时间是20个月,后者只有8个月,说明什么问题?说明天人相应观来解释卵巢癌确实有它的科学性,卵巢癌复发确实是受季节的影响。但是,这里有几个问题,大家想过没有,卵巢癌复发受季节的影响,我们只能说,冬季复发的卵巢癌活的短,预后差,短多少?差多少?现代研究告诉你一个是47个月,一个是19个月,无疾病进展时间,一个是20个月,一个是8个月,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数值。中医只能说活得短预后差,短多少,差多少,说不出来。
第二,机理是什么?中医只能说天人相应,冬天阳气弱,卵巢癌复发的预后差。实际上现代研究可以告诉你,冬天光照时间短,导致体内维生素D的含量低,而体内维生素D是抑制肿瘤生长的,所以,它的复发的预后就差。
那这里又出现一个问题,这个天人相应类比还有问题。比如说复发受季节的影响,卵巢癌的初发受不受季节的影响?刚刚发生的卵巢癌有没有这个季节的问题。是不是冬季发生的卵巢癌多?没有,一年四季卵巢癌都发生,没有区别。我们的研究,仅仅是在复发有区别,所以天人相应推断的结论有可能是错的。
我们多次提到卵巢癌这个研究,不是说这个研究做的有多好,多重要,而是这个研究很形象,很直接的说明我们中医传统思维方法的优点和缺点。通过天人相应的中医研究方法,我们提出来季节对卵巢癌的预后有影响,而且证实了季节对卵巢癌的预后确实有影响。这就是中医天人相应观念的实证。这是它的优点,但它有缺点。究竟影响多少,它是个模糊的,必须通过现代研究来证实。第二个是影响它的发生还是影响它的复发?就我们的研究范围之内不影响发生,只影响复发。所以,类推提出的观点有时候还会有出错。
所以通过这个研究,说明这个中医天人相应观点有优点,也有缺点。所以它的缺点是什么?它有或然性,本质是类比,类比有时候得到的结果是或然的。后边取类比象我们要讲。第二不精确。究竟是什么季节复发,究竟对它的预后影响多少。第三不求甚解。它就是一个外界阳气弱了,所以阳虚型肿瘤容易复发,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给出的解释,季节、光照、维生素D的水平。季节影响光照,光照影响维生素D的水平,进而影响它的复发。
所以,通过现代研究我们可以把这些说的很清楚,但是传统的研究说的是有不清楚的。你比如说把人体用树来比,说春天发芽,冬天落叶,生长化收藏。还有不落叶的树呢,南方的树还有不落叶呢。它有它独特的气候,极端的地区,如沙漠有它独特的气候,现代人还构建自己的小气候,比如修房子,住在房子里头。所以有很多影响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