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医述之证与辩证二

证与辨证(三)证的本质:证是机体对疾病的反应
3 证是机体对疾病的反应
这些特点就让我们去思考,证的本质是什么?他的外在是一些相互关联的症候群,内在是这些症候群反映疾病的基本病机。这种疾病的基本病机,不会随着疾病的变化而千差万别,总可以概括为少数的证型。常见的证型少于五十种,我们最常见的证型只有十几种。而对于同一种疾病来说,比如肿瘤,临床上常见的就有数数种之多,其他的疾病种类更加纷纭繁杂。但是,我们的证型就那么多。这说明了,证不是疾病本身。如果证不是疾病本身,那应该是什么呢?
证在本质上是机体对疾病的反应,而不是疾病本身。否则,疾病千差万别,不可能只有少数的证型。为什么证本质上是机体对疾病的反应?这与中医内外测内的黑箱认识方法有关系。如果把人当一个黑箱,那么我们主要观察的是输入信息对输出信息的影响,换言之就是机体对疾病的整体反应。如果认识到证的本质是机体对疾病的反应,那么这个黑箱是如何运转的呢?
现代医学把人体划分为八大系统,八大系统又可以分为两大部分,即功能系统和调控系统。功能系统包括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和运动系统,这些是摄取物质与能量并进行物质与能量转换的系统,我们统称功能系统。而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免疫系统统属于调控系统,调控系统是排除机体受到内外环境干扰的系统。现在我们利用这个调控系统的原理,跟大家简单的概述一下中医证的特征。

表1 证的现代医学内涵
证型目前发现的主要的现代医学内涵
实热证交感-肾上腺髓质轴与交感神经-β受体-cAMP系统功能亢进,基础代谢谢偏高
寒实证副交感-胰岛轴与副交感神经-M受体-cGMP系统功能亢进,基础代谢谢偏低
阴虚(虚热证)丘脑-垂体-靶腺轴功能亢进或节律紊乱
阳虚(虚寒证)丘脑-垂体-靶腺轴功能低下
气虚证 免疫功能紊乱,常伴消化不良与营养低下
血虚证 部分与贫血有一定关系
湿证证 常与组织水肿与细胞水肿有关
淤血证 常与血液动力学与微循环紊乱有关

中医常见的有八大证型:实热证,寒实证,阴虚证,阳虚证,气虚证,血虚证,痰湿证和瘀血证。我们先讲实热证。实热证的本质是什么?现代研究很多,最基本的就集中在交感-肾上腺髓质系统。交感肾上腺髓质系统的功能改变与中医的实热证是高度契合的。这种交感肾上腺髓质系统导致了β受体和第二信使cAMP功能的亢进,基础代谢谢偏高。临床常见的炎症,大部分就属于实热证。它就是在致炎因子作用下的交感肾上腺髓质系统功能亢进。局部表现为红肿热痛,全身表现为病人的发热亢奋。这些特征就是交感肾上腺髓质带来的功能变化。为什么说是他带来的变化?因为交感肾上腺髓质系统的亢进,促进了机体的合成代谢谢,从而增强机体的抵抗能力,使局部炎症得到控制。
而寒实证呢,本质是一个副交感和胰岛轴功能的亢进。这种副交感和胰岛轴功能的亢进的话,就导致了基础代谢谢偏低。这种病人就表现为一派寒象,这是从实证上讲。
如果我们从虚证的阴虚证和阳虚证上讲,阴虚的人下丘脑垂体靶向轴功能亢进或节律紊乱;而阳虚的人,下丘垂体靶向轴功能低下。这个下丘垂体靶向轴功能低下,不光表现为这个腺体的问题,因为它是个调节系统的问题,可以影响脏腑功能,五脏六腑的功能都发生改变。所以阳虚的人可以见到各脏的阳虚证,肾可以见阳虚,肺可以见阳虚,脾可以见阳虚,肝可以见阳虚,等等。这就是因为它是调节系统,心肝脾肺肾五脏都受它的调节,这也是中医理论的高明之处。
再论气虚证和血虚证。气虚证集中表现为免疫功能紊乱,常伴有消化不良、营养低下,病人不吃东西、肚子胀、消瘦、容易感冒等等。大部分血虚与贫血有一定关系,只不过贫血的原因不同而已。当然,我们中医讲血虚也是很复杂的,贫血不一定是单纯的血虚,因为他还有其他原因导致贫血嘛,但是血虚证与贫血关系密切。
湿证和痰饮证,常常见到组织水肿与细胞水肿。痰饮水湿所讲的组织水肿大家都很熟悉,《金匮》专门有痰饮篇讲组织水肿。他认为是饮邪,下肢的水肿,上肢的水肿,局部组织水肿等等,这是细胞外水肿。还有细胞内水肿。中医讲得更多广义的痰或者湿的范畴。你比如说湿热证,消化道上皮黏膜的水肿,这个跟湿热有关,不吃东西。
再来谈一谈瘀血证。在证的本质的研究方面,搞得最清楚的就是瘀血证。瘀血证主要与高凝状态导致的血液动力学、血液流变学与微循环的紊乱有关,这是瘀血证最本质的表现。
大家发现没有,我们中医的证,核心体现在调节系统 -神经、内分泌、免疫系统。调节系统是作用于五大功能系统,中医五脏里面讲的心肝脾肺肾。所以说这每一个证在五脏都可以见到,只不过在不同脏器见得或多或少而已。比如阳虚证,肾脏见得多。除了肾,还可以有脾阳虚、肺阳虚等等。从证的本质上讲,我们可以搞得很清楚,因为大家仔细去研究西医对肾上腺皮质-下丘垂体靶腺轴系统和交感-副交感-胰岛系统的描述后,再去思考中医的证和证的本质,你会发现它是有内在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