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学与那“十七根绳子”——“医学远比科学复杂”读后

中医学与那“十七根绳子”
——“医学远比科学复杂”读后
从“医学远比科学复杂”一文(载6月11日《中国中医药报》)的论述来看,作者樊代明院士连“西医是科学”的观点都持反对意见,那就更不用说中医了。即使他说“西医的整个体系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之上的”,但他又说“对于医学就是科学这一观点,我是坚决反对的”。对此我表示赞同。
既然医学与科学属于两个不同的“范示”,有不可通约性;既然“医学远比科学复杂”,那为什么有的人——尤其是中医界的许多人,总要把中医学归属到“科学”的范畴,生怕戴不上“科学”这顶帽子?实际上,这是没有搞清中医学的本质,所以糊里糊涂地替自己罩上一层“科学”的外衣。似乎这样才光鲜亮丽,才使人信服。虽然樊代明院士说“不常有中医科学的提法”,但我国却建立了“中医科学院”。这就是从政府的角度把中医当成了一种科学。樊院士认为:“但医学自从戴上科学的帽子后,其实好多问题不仅解决不了,反而导致医学与人的疏离,甚至越来越远。”
医学的全部问题,实质上是宇宙的奥秘问题。因此,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不可能完全解决,但中医比西医更接近于问题的真相。
关于医学的复杂性以及医学与科学的异同,樊代明院士从十七个方面(也就是他后面所说的“17种关系”或“十七根绳子”)进行了分析,如个体与群体、体外与体内、结构与功能、局部与整体、静态与动态、直接与间接、必然性与偶然性、生理与心理,等。这些内容,《中国中医药报》在摘编时把它省略了,然而它却是阐明医学与科学的区别的核心论述。
应该说,“如果说科学是无所不能的”这句话有拔高科学之嫌,因此是不能成立的。哪里有这个“如果”?比如自然界的风雨雷电,科学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吗?显然不能。
樊院士说未来医学应关注的几个问题,其中有“用科学的共识形成指南”。但我要问:什么是“科学的共识”?中医与西医之间有多少共识?如果这个共识存在而且比较多的话,中西医早就结合或融合在一起了。比如中药就不是“经过科学的方法研究出来的,其疗效是经过科学的方法计算出来的”,中药与西药的原理相差甚远,完全不在一条道上。
樊院士认为,科学与医学的关系,就像降落伞与跳伞员的关系,重要的是联系二者之间的十七根绳子,它就像整合医学,一定要抓好。通过它,可以构建新的医学知识体系。他认为“医学不是纯粹的科学”,但如果科学用“17根绳子”把医学吊起来,即弄清了那“17种关系”并正确处理之,就可以使降落伞平安着陆,这就是他所谓的整合医学。而且他把希望寄托在整合医学能构建出新的医学知识体系。这个愿望当然是好的,但能否实现还是一个未知数。
总之,樊院士认为医学的本质不应被科学修改,医学的特性不应被科学转变,复杂的医学不应被单纯的科学取代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这是他全篇文章的亮点,值得肯定。但他对中医的认识还有不足,比如他说“医学目前由于对生命本质的无知,故多数的理论和实践还是盲人摸象、雾里看花”。——这是不是有些小看了中医呢?中医是在“盲人摸象”么?整合医学那“十七根绳子”,在中医学中不是早就被研究并已经在应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