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岁月 风采人生(一篇未全面发表记者采访记)

蹉跎岁月 风采人生
记传奇苗医司有奇与他的《黔南本草》
前言
“赤脚医生”这个逐渐被当代社会遗忘的名词诞生于上世纪60年代中期。由于当时中国农村医疗卫生条件落后,且缺医少药,农民看病十分困难,毛泽东发出指示:“应该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培养一大批‘农村也养得起’的医生,由他们来为农民看病服务。”
上世纪60年代,苗族回乡知识青年司有奇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机遇,踏上了从医之路,成为了一名“赤脚医生”。
那时的赤脚医生只经过简短的培训,就可成立医务室,背起个卫生“十”字箱,里面装有群众需求的药物及简単医疗器械,就可上门为群众做医疗服务了。他们拜老医生、老药农为师,刻苦钻研医学知识,学习民间实效草药方剂,学习传统针灸医学,在自己身上扎针实验,形成了“一把草,(小小单方治大病)一根针(一根银针治百病)的民间医疗模式,确切的为人民群众解除了疾病痛苦。
历史已成为过去,落后使人奋发。司有奇就是那蹉跎岁月里成长起来的医生。
谁又会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就是这样一个不是科班出生的医生,却出了两本民族医药巨著――《中国水族医药宝典》及《黔南本草》,作出了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

敬业与追求
司有奇于1967毕业于都匀一中初中,1968年以回乡知青身份回乡务农,69年当选为都匀市新城公社前进大队(现都匀市西园村)“赤脚医生”。
那时能当上“赤脚医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也是很多年轻人羡慕的事,司有奇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虽然是边劳动边行医,生活很艰苦,但只要群众有需求,都能做到早喊早到,晚喊晚到,从不拖泥带水,对医疗工作兢兢业业的去做。
为了提高自身医疗技术水平,司有奇不耻下问,拜老药农为师,有时为学认识一棵中草药,与老药农徒步二三十里路程方可得认,历尽艰辛从不言悔。
由于历史原因,“文革”中传统医学书籍书店几乎没有,司有奇四处打听,谁有医古书,就登门拜访,买医书,借医书,看医书,抄医书成了司有奇经济拮据及熬更半夜的常事。
改革开放后,集体所有制被取消,“赤脚医生”也随着被淘汰。迫于生活,司有奇带着本村人进城搞副业,成了小包工头,逐步由贫困变得富庶,本可改行走其它赚钱之路,不再当医生了,但,当他看到自己能治得好的一些病,被一些庸医误治、治坏的病人痛苦的样子,内心深深感到自责…
“不为良相,则为名医”的名言激励了他,搞了近十年包工头后的他,于1990年到卫生局申请行医得到批准,司有奇又重操旧业,干起了个体医。
从此后,他更加刻苦钻研医学知识,熟读《內经》《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温病条辩》等书籍,从而在中医学上有较高造诣;经过不断探索、实践、创新,逐步形成了对疑难杂症、蛇伤、骨伤、烧(烫)伤等一套独特的治疗方法,成了黔南地区有口皆碑的当代名医。
深研本草
上山采药是司有奇最大的爱好,他常恢谐的说:“别人爱过街瘾,我爱过山瘾”。早年,他上山,总爱背个标本荚,遇上长像好的中草药和不认识的(动)植物,就采集标本带回家;后来,进入了数码时代,除了带标本荚,脖子上总挂个数码像机,遇上动植物,咔嚓、咔嚓的像机快门声不断响起;据他自己说:黔南山区、旷野、沟壑所生的植物,他基本都照有像。
几十年来,凡新华书店有卖有关药用动植物的书,司有奇都买齐了。上山回来,他就翻阅书本,用采集的标本、图片一一对照,从枝型、花型、花蕊、叶型、叶脉…来分析其植物形态,慢慢的,司有奇认识的中草药越来越多,如有人请教,司有奇还可以说出出处。
有一次,友人问:“司兄,‘铁箭’这棵药好象书上没有纪载吧?”司答:“有的,首载于文革中的《贵州草药》,后来《中药大辞典》也收载了,但它不叫‘铁箭’,叫‘小雪人参’,大概在《贵州草药》500ˉ600页之间。”友人回去,翻阅《贵州草药》,果然找到了它,直叹:司记性真好!
每次司有奇到药市,总有人拿着不认识的草药向司请教,司几乎全认识,被药佬们称其为药王。有人说:都匀药市逐年昌盛,品种越来越多,司有奇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医术精湛
传统医学、民族医学、民间验方等知识深深的吸引了司有奇,在传统医学受外来医学冲击陷入低谷时,他常对人说:“中医是中国最伟大的传承文化,它对保护中华民族的身心健康,生衍繁习有不可磨灭的功绩!”“我们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疗效就是真理!”“源远流长的传统医学愽大精深,够你深专一辈子!”
在深研中草药的同时,司有奇的医学理论也在不断的提高,他举了个例:“中医四诊八纲、阴阳五行、五运六气等理论,要掌握踏实,方可当中医生,这些理论你掌握好了,你手中就有了对付敌人的武器,但光有武器不行,还得有弾药,不能形成有枪无弹;中医理论知识象武器,中草药知识就象弹药,光有好的武器,没有好的弹药,这仗同样难打,我今天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就是在这两方面的知识都得到发展…”
当我们在采访他时,找他看病的人络驿不绝(有时等两个小时,都无法接待我们),我们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找你看病?”他回答:“疗效呗,如果人家找你看病,你开的方吃了无效,他还会来吗?”
我们问他:“每天找你看病的有多少人?”他答:“最多时可达三、四十人,少也有十多人,老了,精力有限,有时我只看上午,下午都是徒儿们看,我们这诊所每年就诊率达六、七千人次…”
“听人们说你治骨伤是高手,你是怎样治疗骨伤的?”记者问。
答:“现在几乎毎天都有人找我治疗骨伤,我治疗骨伤的方法都是中医正骨心法,徒手复位、小荚板固定、内服、外敷活血化瘀、舒筋续骨的中草药即可。”
问:“治愈率如何?”
答:“从上世纪70年代到现在,凡是我接手治疗的骨伤,估计约万余人,除几例80多岁股骨颈骨折产生坏死无法愈合外(事先打好招乎,坏死不怪),治愈率在98%以上。”
问:“有人说,你治疗骨伤的外敷药黒乎乎的,是金庸小说中的‘黒玉续断膏’ ,它流传于民间,被你学到了,你对这议论有何看法?”
答:“我也是被朋友这样问过,但我不爱看金庸小说,也从未听到过有什么‘黒玉续断膏’,我那黒乎乎的外敷药是我自已研究出来的,敷上去有发热的感觉,有活血袪瘀祛寒作用,专门对付骨折消肿后,骨痂生长缓慢的,我治疗骨伤有我自行发明的一套理论,分三个阶段:一、出血阶段,用凉血止血药;二、瘀肿阶段,用活血化瘀药;三、噬骨阶段,用活血祛瘀去寒药,能促进骨痂形成。这些我都写进我还未发表的《医中龙鳞凤羽录》中,将来会发表的” 。
问:“你认为你最拿手或者说最自信的医疗技术是什么?”
答:“医治毒蛇咬伤,每年都有被毒蛇咬伤的患者找到我诊所,从上世纪70年代到现在,我治疗的毒蛇咬伤患者已近500多例,其中大约有40%的人被医院下病危通知书后才找到我,除一例五步蛇咬伤患者因庸医误治,送来太晚,抢救无效死亡外,均治愈。”
问:“你是用什么方法治疗的?你有医案吗?”
答:“全是用中草药,有关我治疗毒蛇咬伤的经验及药方,我已写成论文,毫无保守的发表在‘百草居’及我们建立的‘黔南民族医药’网站上,意在救得一人算积德,有志者可以查看。至于医案,以前的都没有,从去年起,我才开始作蛇伤医案,可在我qq里看到”。
司有奇在治疗疑难杂证方面,也有独道之处,很富传奇色彩。
采访中我们遇到一个来找他看病的人说了件事:(此人是都匀大坪镇联忙村的)“司公(司有奇)的药太神奇了,我每次成病在医院吃药打针不好,找到司公,只一二付药煎水服就好了。那年,我们寨子陆仕平的儿子发高烧抽惊,送到州医院,深昬迷达六天六夜,医院宣布已无救,建议家属放弃治疗,并说即使医活过来,也是残废人,当护士取输液器时,小儿一动不动,犹如死人一样,护士都感到害怕,后来抬回家等死,久久不断气,才想到找司公,司公亲自从他住地赶到,用他的药,居然救活了,当时我们寨子都轰动了,直称司公为神医…现这个人还在,健康得很,不信,你们可去采访”。
记者问司:“有没有这回事?”司答:“是有这回事,这小孩叫陆绍元,当年好象只有六、七岁,高热惊厥,深昏迷,州医院断为脑膜炎…,但,他们那寨子,是有广泽叶的病案在先,广泽叶也是医院断为脑炎,也是医院下病危劝家属放弃治疗后才找到我的,都被我救活了,现都成大人了,上前年,广泽叶结婚,我还被邀为嘉宾去吃喜酒呢”。
“太神奇了,记者感概万分。又问:“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起死回生的?”
司答:“中草药,也可说是特效中草药,其实就是民间治疗小儿惊风症的特效药,何为特效,就是对证治疗,药一对症,取得效果就为特效,比如上二症,西医断为脑炎疾病,民间称为惊风,惊风原因,就是高热,有很好的清热解毒药下喉,就应该有效,陆绍元一症,我去看时,四肢痉挛,牙关紧闭,根本无法服药,我是用输液管挿入食道,象输液一样给药,同时用通关散吹鼻取嚏,才慢慢醒过来,故当医生思想一定要灵活”。
记者问:“在你行医中,这样的事例多吗?”
司答:“不算多,但也不少,在我的映向中,医院下病危通知书的病人找到我治疗后存活下来的,最多的是巨毒蛇咬伤,其次就是脑炎了,这一生治疗脑炎惊风之症,大概就十几例,都好了,无任何后遗症”。
司有奇的医疗事迹传奇很多,据说都市及周边村镇都有他医治过的很多疑难杂症,十多年前,他的中学老师刘志琳在医院住院病危,也是他用中草药挽救过来的,现仍还健在。听说他治烫火伤也是一绝,并作有医案,待我们得到医案后,再进行报导。
医德高尚
2008年冰灾,天寒地冻,路面显滑,行人跌倒致四肢骨折的患者一天比一天多;因停水停电,医院骨伤科不能正常运行,市区几乎所有骨伤患者都往司有奇诊所就诊,据司有奇口述,其中有一天,司有奇就接诊15例,都是骨伤,都需要复位、固定。恰近年边,司的大徒弟回老家思南去了,身边只有一初来不久的小徒弟,两人忙啊!荚板不够了,要整荚板,绷带没有了,买了捆白布撕来裹绷带,然后,拉扯复位,荚板固定,外敷草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按说,有这么多患者,合情合理收费,那将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到了第三天,司有奇突然宣布,不收费用了,凡在冰灾期跌倒的骨伤,一律免费治疗!徒儿想不通,问:为什么?司说:这已经是灾难性的灾害了,别人还兴赈灾捐款的义举呢,我们不能发国难财,就当我们向地震灾区捐款的事一样,做点好事。
司有奇常说,医乃仁术,就是医生对患者要有仁爱之心,有了仁爱之心,医德医术就会提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治好一个病人收取费用,合情合理,患者心干情愿,你也心安理得,问心无愧,这才是一个正直的医生,否则就是奸商或商人!商人怎能跟医生比呢?不要用商人的嘴脸,来玷污医生这个名称。
他对农村家庭贫困来就医的人经常减免治疗费,据他说,蛇伤病人大多是农村人,上世纪他治的蛇伤,治好一个人,收费就300-600元,并有钱他医,无钱他也医,去年有一蝮蛇咬伤的重危病人,抢救过来到医治痊愈,历时一个多月,收费是有史以来最高,也不过5000元(此人是三都都江人,叫杨海江,有医案,可附于后)。
司有奇怀着救人第一的朴实胸怀,收取费用合情合理,民众有口皆碑,实为德高望重的好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