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随想录:肌肉减少症的联想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北京协和医院学术厅,参加了一位来自大名鼎鼎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医师关于肌肉减少症的讲座。其独特的视野让人大开眼界:积极主动地干预将会改善老年社会的诸多面貌。曾经我们认为老年性骨骼肌体积与质量下降是生理性的,是不需要医疗干预的(同时也曾认为即使医疗干预也是徒劳的)。在我们面临社会老年化的严峻现实时,发现诸多老年性疾病如果不积极预防干预的话,衰弱、失能、跌倒与骨折的风险将严重地困扰这个群体,将会给社会与家庭带来巨大损失与沉重负担。其中肌肉减少症就是一个必须高度重视并加以防范的疾病。然而现代医学针对该病的治疗措施是被动的:骨骼肌适度负荷训练、营养与医疗照顾。

在临床上,我们经常看到饱受骨质疏松症困扰的中老年人不同程度地存在肌肉减少症。更多的高龄老人因骨质疏松、肌肉减少而日趋衰弱,失去日常生活能力,跌倒、骨折,甚至在其生命的终末阶段基本上不能站立而长期卧床。同时许多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因为骨质疏松与肌肉减少症,失去工作能力,非常遗憾地提前告别工作岗位。除了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外,不恰当的饮食结构(长期大量饮酒、高盐与维生素缺乏等)、缺乏运动(有研究发现自1990年以,我国成人的体力活动量减少了40%以上)和缺乏阳光照射等加剧了肌肉减少与骨质退化。

在肌肉减少症的治疗上,中医学较现代医学要主动积极得多,除了药物干预外,中医摄生学借助文化信念对中国民众潜移默化的深刻影响而大行其道。中医将肌肉减少症归因为脾失健运、肌肉失却水谷精微的充养而萎缩、乏力。老年患者则夹杂了肾虚、肝虚与劳损等病因。但中医对肌肉减少症与骨质疏松的调治主要还是通过健运脾胃,让患者通过改善食欲、增加摄食的途径来改善肌肉减少症,同时兼以舒展、腾挪四肢,松弛情志,安卧静眠,吐纳日月之精清等,若再伍以现代医学之长技,其干预效果肯定远远优于单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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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觉得中医应当主动融入现代医学理论与知识,对科学技术更当视为已器。研究经典古籍自是当然,但绝不能师古而泥古。古之先贤以其当时的知识承载及认识水平,对生命本质与疾病现象的概括已是令人叹为观止,但绝非不可否定之教条。诚如爱因斯坦对牛顿之言:牛顿啊,请宽恕我!您找到了在您的时代大致正好为一个具有最高思想和创造力的人所可能走的唯一途径。您所创立的概念即使在今天仍然指导着我们在物理学中的思想,虽然我们现在知道,如果我们追求事物联系的更深刻的理解,那末这些概念必须由离直接经验范围更远一些的其他概念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