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古今第一谬说:命门学说 笑评中医大腕系列之七

古今第一谬说:命门学说 笑评中医大腕系列之七
一、命门学说的历史
“命门”一词,最早见于《内经》之《灵枢 根结》篇云:“太阳根于至阴,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
“命门”作为内脏之一,首先见于《难经 三十六难》曰:“脏各有一耳,肾独有两者,何也?然:肾两者,非皆肾也,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诸精神之所舍也,原气之所系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故知肾有一也。”《难经 三十九难》云:“命门者,精神之所舍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其气与肾通。故言脏有六者。”
《难经》之后,命门学说一度沉寂,医学关于命门的论述基本阙如。只有晋代王叔和的“肾与命门俱出尺部”(《脉经》)以及唐杨上善的“肾为命门,上通太阳于目,故目为命门”(《太素.经脉标本》)之论。唐代及至金元,有关命门的探讨如《济生方》云:“左为肾经,右为命门”;《难经疏证.三十九难》云:“肾之两,虽有左右命门之分,其气相通,实皆肾而己”。
命门学说兴盛于明代,明孙一奎《医经绪余》把宋儒学说作为哲学基础,曰:“在天地,统体一太极;在万物,万物各具一太极。……人在大气中,亦万物中一物尔,故亦具此太极之理也。”“人身太极”即命门,实道家内功的主要命题,如《道枢 卷七 太极篇》就有“人之有胎,其肾先受形焉,次之以生五脏,故肾为命门也,……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太极常者也。……正当二肾之间者也,……人之有黄庭,即天地之间有太极也”之论。赵献可于《医贯》一书中极力发挥命门学说,他从解释《素问 灵兰秘典论》“主不明则十二官危”及《素问 刺禁论》“七节之傍,中有小心”出发,将命门譬之“元霄之鳌山走马灯。”这一譬喻连同《医贯 内经十二官论》关于“自心是佛,佛在胸中也”的一番粉饰,直将命门学说之源推给了禅。张介宾同样把《周易》和太极作为哲学基础,“命门之火谓之元气,命门之水谓之元精”(《景岳全书 求正录 真阴论》)及“五脏之阴气非此不能滋;五脏之阳气非此不能发”(《景岳全书 命门余义》)。明代倡说命门者甚众,尚有薛立斋、虞抟、李蓇等。

二、命门学说的理论核心
命门学说以命门为生命之主宰,什么“物质”又是生命的主宰呢,其学说大体分为主水论、主火论与水火统一论。
据邹衍五德终始说,秦王朝主水德,秦越人之《难经》的命门学说故是主水论者。《难经 三十九难》云:“六腑者,正有五腑也……五脏各一腑,三焦亦是一腑,然不属于五脏,故言腑有五焉。”“五脏亦有六脏,谓肾两脏也,其左为肾,右为命门。”在《难经》看来,六脏为心肝脾肺肾及命门,而非心包络;三焦虽亦是一腑,但不属于心肝脾肺肾五脏,《难经.三十八难》云:“所以腑有六者,谓三焦也,有原气之别焉。”联系《难经.三十六难》的“命门者……原气之所系也。”可知《难经》以命门与三焦为表里,正如陈无择所云:“古人谓左肾脏,其腑膀胱;右肾命门,其腑三焦”(《三因极一病证方论》)。
赵献可是著名的“命门”学派的创始人,学尊东垣、薛己,对命门学说有所发挥,极力反对刘完素、张子和等以寒凉药物攻伐肾阳的理论,他说:“余所以谆谆必欲明此论者,欲世之养身者、治病者,得以命门为君主,而加意于火之一字”,主张养生及治病,均以保养真火为要。强调“命门乃人身之君”,“乃一身之太极,无形可见,两肾之中是其安宅。”可见
赵献可是个主火论者。
张介宾同样把《周易》和太极作为哲学基础,统一了《难经》的主水论命门说与赵献可的主火论命门说。“命门之火谓之元气,命门之水谓之元精”(《景岳全书.求正录.真阴论》)及“五脏之阴气非此不能滋;五脏之阳气非此不能发”(《景岳全书.命门余义》)。

三、命门学说的谬误之处
1、以解剖与藏象相混淆
《难经 三十八难》云:“所以腑有六者,谓三焦也,有原气之别焉。”联系《难经 三十六难》的“命门者……原气之所系也。”可知《难经》以命门与三焦为表里,正如陈无择所云:“古人谓左肾脏,其腑膀胱;右肾命门,其腑三焦”(《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可见秦越人根本没有读懂《内经》,不知藏象非解剖耳,也算是形而上学之典范。
2、后期命门学说不是来自医学而是丹术
道家内功术(内丹术)对命门学说的贡献尤为突出。内丹术(铅汞术)借用外丹理论和术语,以铅代表人身肾精,以汞代表人身心液。认为二者的交互作用主导着机体的生命活动。《丹论诀旨鉴》云:“夫铅汞,大丹之根,五行之本。”《玉溪子丹房语录》云:“还丹之本,铅汞而己。……宝元精而其铅自生,……啬元精而真汞自产。”可见,内丹的铅汞,实则肾心,铅汞交互作用即为心肾相交。唐代铅汞并重论,实际上是主铅(水)论、主汞(火)论双方势均力敌、相持难下的反映。主汞(火)论者如《张真人金石灵砂论》认为:“水银生万物……汞为水母,”“铅为臣。”主铅(水)论者如《太古土总经》认为:“铅为君,汞为臣。”而铅(水)汞(火)并重论者则执其中而用之,云:“曰铅曰汞,不偏其用;曰汞曰铅,不专其用”(《大丹铅汞论》)。嘉靖皇帝服用外丹身亡,遗诏搜捕诛杀方士,足见丹术本非养生、疗疾之正法。
3、连个准确位置都没有一个定论
对命门位置的观点,可以分为两大类,主命门在两肾间及总两肾的,如孙一奎、赵献可、张介宾,系执道家内丹术的观点,在宋代,命门在两肾之间得到了统一,如“玄牝之门,在两肾中间”(《清微丹诀》),“二肾之气,贯通玄牝”(《碧虚子亲传直指》)。而主右肾为命门者则是严格的医经派,他们恪守《难经》之旨而不为所动。命门学说不顾藏象,非言解剖,然而,为这个主宰生命的最重要的组织器官找不到一个准确的位置,不是荒唐么?

四、命门学说对中医固有理论的破坏
强调注重人一身之火本没错,非得为这“火”找个子虚乌有的位置就是你的错了。
随着明代命门学说的形成与发展,使人们错误地认识肾内藏阴阳,肾阴、肾阳为一身阴阳之本,从而对《内经》阴阳整体观混淆视听。
《医贯·血症论》指出:“人得以生者,是立命之门,谓之元神,无形之火,谓之元气,无形之水,谓之元精,寄于两肾中间,故曰五脏之中,惟肾为真,此真火真水、真阴真阳之说也。”《医贯·水火论》进而提出“肾阴”之名,曰:“六味丸,……又治肾阴虚弱,津液不降,收浊为痰,或致咳嗽。”张景岳“五脏之阴气非此不能滋”(《景岳全书·传忠录·命门余义》)。提出“肾阴”的概念,是对中医的发展么?有了“肾阴”,又如何理解“肾精”、“天癸”、“肾阳”?元神、元气、元精,真的寄于这两个腰子中间、或一个腰子里么、或两个腰子里么(真绕嘴,既然是胡说八道,就编一个准确的位置)?有了“肾阴”,如何理解五行制化、六气变化?为什么,滋肾阴的药可以滋五藏之阴,有没有一个准谱?
命门学说起源于或称兴盛于“宋明理学”当道之时,与“气一元论”同属“宋明理学”,不是中医固有的理论。不将其废除,就难明中医之大法;不将其废除,中医的博大精深就只能是鱼目混珠;不将其废除,中医这颗璀璨的明珠就像扔进垃圾堆里,永无大放异彩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