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五行述议(1.1.4)

1.1.4.我们如果把老子哲学的内容和阴阳学说的内容结合起来看,就会发现老子对阴阳学说的贡献远不止一个阴阳和谐论。我们知道,老子哲学的核心是“道”。“道”在老子那里的涵义有二。一是指构成天地万物的原始物质;二是指事物的普遍规律。老子以理想中的物质“道”,来说明万物的本源和统一,这就克服了以具体的自然物——如“以土与金、木、水、火杂以成百物”——去说明万物的本源和统一而在理论上存在的难以越逾的障碍或鸿沟。老子从道的名实入手,讲事物的普遍规律——对立统一规律。通过对大小、长短、高下、远近、祸福、利弊、有无、进退、盈虚、强弱等一系列范畴的论述,侧重讨论了事物相辅相成、对立转换的辩证法。所以,《老子》八十一章中虽然看不到抽象出来的阴阳,但他所论述的“道”的规律,实际上就是阴阳规律的核心内容。正因为如此,在阴阳学说的进一步发展中,道和阴阳合二为一,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道即阴阳。庄子已经有了这一认识,但可惜没有明白地说出来,只说了阴阳生万物。《庄子•田子方》说:“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于地,两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庄子接受的是“道”生万物学说,这里说阴阳生万物,是已经把阴阳和道联系在一起,合二而一了。而同样后于老子的《易传》,则明确了阴阳即道的说法。《周易•系辞上》说:“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成为真正哲学意义的一门学说,也就从这里开始。
需要提出讨论的是,在现代医史研究中,写入教科书中的“老子的道”,“具有世界本原、世界存在和事物发展规律三种涵义”。是黄老之学“以气同道,以天地取代道,客观上使‘道’范畴中的世界本原与世界存在的涵义移植了出去,初步纯化和确认了‘道’为规律的涵义”。由此导出的结论是:阴阳,不具有“道”本原的涵义,“道”本原的涵义由气取代,构成天地万物的原始物质是气。我不同意这种说法。中国老百姓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的阴阳生万物,怎么变成了只有教科书上才说的气生万物?我认为,道具有世界存在的涵义和黄老之学“气道同一”的说法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倒是“阴阳即道”的说法证据确凿。教科书上既说“道”后来(阴阳与道同一)仅具有规律的涵义,又说经过道家的改造,阴阳“它不仅是一种具体物质,而且是一种普遍属性;不仅是万物的本原,而且是万物变化的原因,是宇宙间两种相互对立的势力。”阴阳和气究竟孰是万物的本原?教科书上自相矛盾的说法,平添了理论上的混乱。我在这里严正声明,教科书是专家学者集体编著的权威书籍,是我们学习知识的重要书籍,对其中的个别说法有疑义,有不同看法是正常的,并非无知到对教科书进行全盘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