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诊一得

赵智恭

早在五十年代,随师出诊,遇一妇人患头痛症,经中西多方治疗罔效,病情日重,症见头痛且眩,心烦呕恶,多日饮食少思,寒热时作,路卧不欲见人,恶闻声响,响则痛甚,抱头闭目不可忍,家人都蹑足而行,脉象沉弦,舌胖营自。诊毕,先生命我书小柴胡汤和吴茱萸汤原方两剂。复诊时病人已坐于堂中候诊,告曰:“服药一剂,诸证减半,二剂诸证消失,但尚觉纳差乏力”。师曰:“此病久体虚,胃气待复,再拟调理脾胃进食之剂,即可收效。”
后果如其言。遂问师:“此病何故取效?”告曰:“用小柴胡者,《伤寒论》有云:‘但见一症便是,不必悉俱’。此病为少阳厥阴表里同病,故与吴茱萸汤合用,古人配伍巧妙,勿须更改其量,只要认证准确,一定效验。”
此后余在临床时,每遇此类患者,认真辨证,宗法加减,多收捷效。
六二年春,余一女同学参军于某部医院作护士,在外出集训中发生头疼,辗转反侧无暂安时,抱头闭目,泛吐痰涎,寒热烦躁夜不成眠。在部队医院神经科检查,未能确诊,缠绵半年有余,病休回家,求余诊治,诊其脉弦细且涩,舌胖质暗苔白,面色晦暗发青,头疼呕吐涎沫,饮食少思,倦怠懒言,发热即烦躁,恶寒即蜷卧,每逢夜半子时减轻,经水闭止半年,经用小柴胡汤和吴茱萸汤加州穹、当归等品,调治半月,痛止经通,痊愈归队。病达一年之疾,短短十日即解,部队首长诚为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