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干姜汤杂谈

予昔日喜习医书,讨教于夫子。曾拜读《内经》《难经》《伤寒》,虽以为有小得,浅知其理,然对《伤寒》诸方,犹不敢用;试脉虽能以辨阴阳虚实,思味依有君臣,犹不感落笔为方。予自以为是读医书而不能为医者。
时予子尚幼;其母无乳,犹以食养之,每至冬月,其食以热冷难任,经冬而为咳嗽所困;村中西医诸法用尽,其治疗结果最好就是今天好,明天又咳;予妻也因而怨之曰:“你常观医书,尚不能为幼子之疾;其有何益。”予依是无法,便细察其脉,五脏皆安,独脉中有一点紧象;并合五色诸情而辨之,即择《伤寒》中干姜甘草汤方用之。令人欣喜的是,一服尽则咳止,两服尽后,余冬与经春再不作咳,并饮食日增。即以夫子教诲细玩其方,更觉其方之妙;以甘草因炙而成,守中、补脾、安胃之能;干姜温而能通经络、助阳气而居补中之能。二者相用,则独成后天之助。后天以足,生气自和,诸阳不足之疾则自然消退;诸逆则因阳气通畅而自消。故仲师用味,于方中加一味附子则为四逆;于干姜甘草汤方中加黄芩、黄连则为上热下逆之疾,而为黄芩黄连干姜甘草汤方;肾者腰痛则于干姜甘草汤方中加白术茯苓则为干姜甘草白术茯苓汤方;更有肺痿之用,则直用干姜甘草汤方而配土生金;其用之力,则以干姜甘草汤方能补益后天而安生气,生气安而天气自应,肺痿之疾何能持而不去。
予思致此,炙甘草者,仅能安胃而守中,调和诸味;干姜者,独用依莫过通脉,助阳,而温中也;而二者相须为用,则成其和中健脾,通阳达表,补后天而安生气之功;依为其配伍之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