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与钾钠

东汉张仲景创立了桂枝汤,柯琴称:“此为仲景群方之魁,乃滋阴和阳,调和营卫,解肌发汗之总方也”。被视为学习中医入门的必读之方。
洞中读古书,世上已千年。这桂枝汤不觉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学中医的人拿手机玩电脑,也服西药打点滴查血常规,这桂枝汤不免要七仙女思凡了,我这“调和营卫”到底是咋回事?
科技进步,上天入地,ABCD,分子细胞,可就是没有人帮助桂枝汤从俗下凡,和现代科学见上一面。好像比“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还要难上千万倍。
咱学识不多,只是思考这桂枝汤与津液大有关系,就从津液入手吧。黄帝们说:“营在脉中,卫在脉外”,“刺营者出血,刺卫者出气”,“心者血,肺者气,血为荣,气为卫”,“肝藏血,肺藏气”,“脾属阴,主乎血,胃属阳,主乎气”…,关于营卫,说法极多,笔者归纳为心肝脾在营,肾肺胃在卫,以肝营肺卫为代表。
黄帝们的营卫是什么意思?黄帝们看人体,有个基本观念,笔者称为两分观念,不论什么问题,都是分为两个相互对立统一的方面,此种层次性对讨论人体问题十分方便,而且有利于中医学进入分子细胞。营卫学说也是藏象,有多种内涵,不限于血脉,当然血脉是营卫的重要组成部分。血脉内属于营,血脉外属于卫。
血液除了细胞外,就是津液,血不出脉,而津液能出能进。出是宣降,进是收升;肺主宣降,肝主收升。发汗是津液出脉,肺胃宣降则出汗。柯琴说:“心为阳中之阳,故心之液为阳之汗”,“桂枝入心通血脉,出营中汗”,“伤寒者,伤君主之阳也”。庆云阁说:桂枝“入肝家而行血分,走经络而达营郁,善解风邪,最调木气”,“桂枝发其营郁”。方有执说:“汗生于血而主于心”。张景岳说:“汗由血液本乎阴也”。综上述,桂枝无汗能发,有汗能止,不在发与不发,在于温复心阳之虚,而温通血脉。黄帝说:“心部于表,肾治于里”,心主血脉,津液出脉,灌溉四方;肾主细胞群(血脉外卫分),津液入脉,补充血容量。肺胃宣降则津液出脉,肝脾收升则津液入脉;心靠肺胃出津液,肾靠肝脾入津液。桂枝汤所治,心肝脾阳虚,收升乏力,营液外泄而有自汗等表证。桂枝入心肝,振奋阳气,收升津液。白芍滋敛肝阴,以阴配阳,增强桂枝疗效。
营与卫不是平行关系,好像一个圆,圆心是营,是血脉,血脉或圆心外的四周或四方是卫。营与卫好像天与地,营在天卫在地,二者发生升降循环的变化。心在天为火,肺胃降而入肾;肾在地为水,肝脾升而入心。肺胃降心生成肾,肝脾升肾变成心。
张仲景说,气从少腹上冲心者,必发奔豚,与桂枝加桂汤。苓桂术甘汤治气上冲胸。苓桂枣甘汤治脐下悸者,欲作奔豚。前人说:“桂枝甘草两药相协,能够通血脉,平冲逆,制悸动,缓急迫”。这是因为营卫关系、心肾关系、天地关系、火水关系、内外关系、上下关系严重失调,心肝阳气太虚,相对肾肺阴气过盛,导致以下犯上,或肺胃失降。赵晴初说:“人身内外作两层,上下作两截”。外下属于肺胃,心靠肺胃向外下宣降而生肾;内上属于肝脾,肾靠肝脾向内上升收而生心。现在,心阳虚而肺胃宣降不及,致肾肝脾收升太过,气从下逆上。桂枝扶持心阳,则肺胃之气下降,心能由里出表、由上降下,心阳普照大地,阴霾尽散矣。
钠属于血脉为阳。钠在水在,钠去水去,钠之所在即水之所在。故人体必须保持血钠,维持血容量,这是肝脾之藏血统血功能,即钠在血在,钠去血去。肝脾阳气不虚则血钠得以维持。肺胃主降,利水利钠,从尿窍(肾脏)排出水钠。
细胞膜上有钠钾泵,由肺元气ATP供应动能,从细胞内向血脉升钠。所以此泵属于肝脾之升和藏血统血。
钾的本位在细胞内,钾与钠不两立,钾在细胞则不容钠,钾在则钠去。当肝脾由钠泵升钠时,钾就随之进入细胞。
在尿小曲管(古人称为大小肠),肝脾之气收升,钠从管中进入血脉,同时钾从血脉进入管内。也就是肝脾升钠降(排)钾。肺胃则降(排)钠升钾。
钠在血脉,属于营分;钾在细胞,属于卫分。钠属于心而在天为火,钾属于肾而在地为水。钾在细胞时,就有了火性,此火是肾中之火,命门之火,火生土而助运化,是细胞进行脾主运化的原动力。同时,在津降生精的合成运化中,或肾藏精时,也伴有钾入细胞。可以说,心藏钠,肾藏钾;营藏钠,卫藏钾。
钠与钾都属于火,钠属于心火,钾属于肾火。钠藏血,钾藏精。各安其位,阴平阳秘。若钠流入细胞,便成为水饮;钾进入血脉,就变成龙雷之火,皆属于病理。
桂枝汤证时,因为出汗、泻下、呕吐等丢失津液,造成钠钾丢失,因而营卫失调。桂枝虽阳,其阳属心,心火宜降,宣降外下,从而生肾。如此,在细胞缺钾时,桂枝能通过钠泵,利钠排钠,升高细胞钾。也就是升高了血钠。一举两得,既有利于血脉,又有利于细胞。
在水饮蓄积排尿不利时,桂枝与健脾药配伍,可促进尿单位排钠排水,及钾的再吸收。如五苓散。
以上,从理论分析而得,有待实验室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