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系统论方法沟通融合中西医学【八】

如何以系统论方法沟通融合中西医学【八】
山西医科大学附属晋中第一人民医院主任医师兼副教授(退休)郝守玉

黑箱方法也是控制论的主要方法。黑箱就是指那些不能打开箱盖,又不能从外部观察内部状态的系统。黑箱方法就是通过考察系统的输入与输出关系认识系统功能的研究方法。它是探索复杂大系统的重要工具。二十多年来,控制论中的黑箱理论得到了广泛的重视和研究。它突破了以往一些单纯采用分析方法的科学的局限性,用所谓“不打开黑箱”研究系统的方法,从综合的角度为人们提供了一条认识事物的重要途径。尤其对某些内部结构比较复杂的系统,对至今为止人们的力量尚不能分解的系统,对在分解系统的过程中会严重干扰本身结构的系统,黑箱理论提供的研究方法是特别有效的。所以黑箱方法适用于人体复杂系统的研究,这与中医学的研究方法是一致的,因而中医学的研究方法仍然具有一定的优势。
我们以中医学的证黑箱信息系统概念,与西医学的基本病理生理状态的半黑箱半白箱概念为中介,以系统论方法为导向,进行中西医学理论上的沟通融合。是因为信息关系不能脱离开物质结构实体。中西医学基本概念沟通融合的问题就是要解决那些,西医学理论白箱化了的静态构造,以及部分白箱化了的它们之间的关系,怎样与中医理论所研究的全部关系活结构之间的沟通融合问题。关系活结构离不开静态结构,整体的关系建立在部分的关系之上,两者不能人为地长期脱节。迟早要得到解决。何况黑箱方法的意义在于我们通过类比方法来认识黑箱的结构,以致最后打开黑箱。
中医在治疗功能异常的疾病方面远远领先于西医,实在归功于不打开黑箱的研究方法。在模拟人体黑箱功能和根据输入输出做出精确的反馈调节的技巧方面,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由于社会的发展人类生活习惯和环境造成的疾病谱改变,功能异常的疾病凸现出来,因而当今的中医得以在世界范围内大派用场。控制论中的黑箱理论突破了以往一些单纯采用分析方法的科学的局限性,用所谓“不打开黑箱”研究系统的方法,从综合的角度为人们提供了一条认识事物的重要途径。尤其对某些内部结构比较复杂的系统,对至今为止人们的力量尚不能分解的系统,对在分解系统的过程中会严重干扰本身结构的系统,黑箱理论提供的研究方法是特别有效的。
然而人类的认识不能一直停留在黑箱认识的水平上,总是要极力达到白箱化,况且信息关系离不开物质结构。我们以系统论方法为导向,中医理论无论是脏腑经络的稳态、卫气营血的稳态、阴阳五行的稳态,都必须与现代西医知识已经搞明白的静态结构相互沟通融合。因为稳态活结构离不开静态结构,耗散结构是在静态结构之间,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的动态关系,不是脱离静态结构的虚无概念。要进行系统信息关系的类比仿真研究,必须首先要搞清楚这些稳态活结构的真实性,即使它们的网络调控关系仍然还是黑箱,但是也要搞清楚黑箱的大致轮廓。
皋永利先生认为,对中医“关系”的重视,是基于中医系统论思维的发展。中医的整体性、有机性理论,与现代系统论的原理有某些相似,所以在思维上便出现某些重合。系统论研究的出发点与生物学和医学方法学的焦点问题是一致的,即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中医学诸多理论就是以关系为主要内容的,如中医的阴阳学说、五行学说、经络学说、八纲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等等,无不以关系为中心。所以,有人称中医的证就是“关系失调”,中医的治法就是“调节关系”,使失衡的关系重新恢复平衡。这样中医理论研究的关系,就与系统论思维方式的形成是一致的,都是基于对系统整体与部分关系基本原理的把握,系统论基本原理的形成,就是基于对系统关系特性与系统关系规律的理论总结。也就是说,事物的系统关系特性是系统论形成的基础。系统论与中医理论都是研究系统中各种关系的层次耗散结构。
之所以中医系统论思维得到重视和发展,是因为中医对人体的理解就是一个系统,不论是生理状态还是病理现象,都是从“关系”着眼,从维持人体这个大系统的阴阳平衡关系去进行认识的。但是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在对关系的多年研究中,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新成果,关系水平并没有从阴阳的水平向微观水平深化。这是值得深思的。
就人体这个大系统来说,实体是最基本的,离开了实体,一切关系都无从谈起。人体按西医学的观点,都属于解剖结构(实体结构),但是按照系统论的观点,就是许多由非解剖结构(如功能结构等)组成的多级、多层、多阶段的子系统综合成的复杂大系统。然而这种功能结构就是建立在实体结构基础上的特定关系。离开了实体结构,功能结构也就不复存在。人体系统内的各种关系,中医认为大多是通过气的运行构成的,气机失调就会导致关系紊乱而发生疾病。正如石寿棠《医原》中所说:“大凡形质之失宜,莫不由气行之失序。”但是,建立在“气”层次上的关系,在解释人体生理病理现象时往往是不具体的、不清晰的。所以如此,根本原因在于发生关系的对象—-实体本身就是模糊的。中西医学基本概念的沟通与融合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活结构与死结构如何沟通融合的问题。就是在关系基础上建立的活结构与静态实体死结构如何联系的问题。
人体静态实体的死结构,西医学的知识已经达到白箱化,人体耗散活结构既然是人体静态实体结构之间的关系,系统耗散活结构的研究,就不能脱离开实体结构,我们以系统论方法为导向,中医学的证状态概念属于系统耗散活结构的范畴,证状态关系概念其发生关系的对象—-实体本身就是模糊的,属于黑箱范畴,它是舍弃物质结构的关系抽象---取象类比概念。今天既然实体结构已经白箱化,不能再舍弃为黑箱了。中医的证概念就必须与西医的物质结构概念挂钩,但是却不能对号入座,因为中医学的证概念是关系信息概念,而西医学是物质结构概念,两者模型不同,范式不同,两者没有通约性,但又必须挂钩,怎么办呢?我们认为只有通过与证概念有通约性的,西医学基本病理生理过程状态,首先沟通融合,才有可能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