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承张锡纯中医基础理论讲记序言

2010-05-12 13:16 楼主
作者:李静

近代中医界名家刘观涛先生曰:我们推出的《中医新课堂》丛书,则要为你在这段艰难路程上“插上翅膀”,让你迅速从中医初学者成长为临床大夫。完全还原:让名师“手把手”带教临床!新教学的三年、传统教学的十年;皆能行道救人、不能卒业得心应手差别何其之大!关键在于教学手段和方法。中医的“师承式教育”,已经成为“学院派教育”必不可缺的关键环节!要求中医名家对每个案例做“精细入微、苦口婆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讲解,就如同古代中医师承教育,师傅“手把手”地传教自己的入室弟子一样。不仅仅是“事后诸葛亮”式的医案,而是“全面还原”诊断的过程、细节、思考!乃至于犹疑、失误、反复!

近代名医金子久曰:“内、难、伤寒、金匮为医学之基础,然在应用时即感不足,如金匮要略为杂病书之最早者,然以之治内、外、妇科等病,不如后世书之详备。所以唐宋诸贤补汉魏之不足,迨至明清诸名家,于温病尤多发挥”。

周凤梧曰 :“把金元四大家归纳为:张子和的攻破,是祛邪以安正,李东垣的重脾胃,是扶正以祛邪。当正虚为主时,采用东垣法,邪实为主时,采用子和法,二者并不矛盾。刘河间之寒凉,是泻阳盛之火,朱丹溪之补阴,宜于治阴虚之火,两家都能治火,只是虚实有别。东垣诸方之所以补而不壅,全在于补中有行。河间之所以寒不伤中,全在于寒而不滞,使苦寒之药,只能清火,不致于留中败胃。有时也纯用守而不走的苦寒剂,如黄连解毒汤等,但究是少数。子和之主攻破,毕竟是施于经络湮淤,或肠胃瘀滞之实症,如果不实而虚,即非所宜”。

近代名医大家方药中老师之论极为精僻,为现代中医辨证施治,诊断处方遣药之准绳。方药中曰:“西医的辨病论治是建立在近代自然科学发展的基础上的,是以病因学、病理学、解剖学为基础,以实验室检查等为依据的,因而其辨病较为深入、细致、具体,特异性比较强。中医的辨病论治是建立在经验的基础上的,几乎完全是以临床表现为依据。而不同的疾病具有相同的临床表现又很多,因此中医辨病就不免显得粗糙和笼统,因而临床上针对性也就比较差,中医的辨病实际上是单、验方的对症治疗。中西医比较,西医的辨病显然比中医的辨病要好。另一方面,中医讲辨证论治,西医也有对症治疗,从表面看似乎也有相似之处,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同。中医的辨证论治是建立在中医的整体恒动观的思想体系的基础之上的。辨证论治是综合、归纳、分析有关患者发病(包括临床表现在内)的各种因素和现象而作出的诊断和治疗。它强调因时、因地、因人而给以不同的治疗方法,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同一临床表现,人不同、地不同、时不同,治疗方法也就不同,把病和人密切结合成一个整体,因而中医的辨证比较全面、深入、细致、具体,特异性比较强,治疗上的针对性也就比较强。而西医的对症治疗,则完全是以单个症状为对象,而相同的症状,常常又有不同的性质,也就不可避免地显得简单和机械,这与中医的辨证论治毫无共同之处。同时,西医的辨病虽然有其明显的优越性,但却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如在某些地方过多地强调病变局部,相对地忽视整体,常常把病和病人分隔开来,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机械唯物论的观点,再加上西医历史较短,自然科学到今天为止仍然是处于发展阶段,还有很多现象不能用今天的科学完全阐明,弄不清的问题还很多,因而在对某些疾病的认识上还不能深入,无法诊断的疾病还很多,因而在对疾病的某些防治措施上,相对来说还显得比较贫乏,束手无策的疾病还很多。今天的中西医之间,还存在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的事实。应当取长补短,不要护短忌长。假如中西医的一方出现了一无所长,那就不存在什么中西医结合问题了。古训必须勤求,新知亦应吸收;古代医籍要多读,近代著述勿忽视;经方极可贵,时方有妙用。如西医在用抗菌素的同时,中医不分寒热虚实,亦随着而用大量清热解毒药,诸如此类,仅是中药加西药,不是有机的中西医结合。应该对某些症状的疗效,西优于中,则以西为主;另一些症状的疗效,中胜于西,则以中为主,相互取长补短,紧密协作,反复实践,摸索规律。并不拘于经方时方之别,或加减增损,或经方时方配合,变古方之制为我用,或参酌数方之意融为一方,或参以单方、验方,随病机层次组成新的处方。不在药多,而在精炼,主次轻重得当;不在量大,而在轻灵对证。西医之言细菌,即中医所谓病邪,西医能杀菌灭毒,中医亦能杀菌灭毒。如桂枝汤、麻黄汤、白虎汤、承气汤,或表或化,或吐或下,使邪尽而病愈者,皆杀菌之法也。如西医诊为炎症,中医便盲目运用若寒,往往不能达到消炎的目的,因中医对西医的炎症,有虚实寒热之分,若不辩证地死搬硬套,就达不到予期的疗效”。

古人云:读书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治病三年,便谓天下无方可用。读书难,读医书尤难,读医书得真诠则难之又难。用药如用兵,用医如用将。世无难治之病,有不善治之医;药无难代之品,有不善代之人。千方容易得,一效最难求。扁鹊曾说“人之所病,疾病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

近代中医大家蒲辅周论医时强调:“读书时,要有自已的头脑,决不可看河间只知清火,看东垣则万病皆属脾胃,看丹溪则徒事养阴,看子和唯知攻下,要取各家之长而为已用。河间在急性热病方面确有创见;子和构思奇巧,别出手眼,不过最难学。东垣何尝不用苦寒;丹溪何尝不用温补。不可人云亦云”。

蒲老又论曰:“若读东垣书,而不读河间书则治火不明;读河间书而不读丹溪书,则阴宜不明;读丹溪书而不读子和书,则不明其真阴真阳之理;不读高鼓峰书岂知攻伐太过之阴虚阳虚之弊;不读吴又可书,则不知瘟疫与伤寒之不同;不读喻嘉言书,又安知秋伤于湿之误和小儿惊风之非”。

近代名医岳美中老师认为:“在临床上遇到的疾病多,而所持的方法少,时有穷于应付,不能泛应曲当之感。一方面也觉得经方是侧重于温补,倘若认证不清,同样可病随药变。持平以论,温热寒凉,一有所偏,在偏离病症,造成失误的后果上是一样的。临证治病先抱成见,难免一尘眯目而四方易位。只有不守城府,因人因时因地制宜,度长短,选方药,才能不偏不倚,恰中病机”。

又说:“仅学伤寒易涉于粗疏,只学温病易流于清淡。粗疏常易于偾事,轻淡每流于敷衍。应当是学古方而能入细,学时方而能务实。入细则能理复杂纷乱之繁,务实则能举沉寒痼疾之重。从临床疗效方面总结,治重病大症,要注重选用经方;治脾胃病,李东垣方较好;治温热及小病轻病,叶派时方细密可取。把这些知识用之临床,确乎有法路宽阔,进退从容之感。在肯定以往经验的基础上,也感觉到执死方以治活人,即使是综合古今,参酌中外,也难免有削足适履的情况出现。但苦脱离成方,又无规矩可循,走到相对主义”。

此论可为我辈治医用方之准绳。近代经方大家曹颖甫以擅用经方而闻名,《医学衷中参西录》的作者张锡纯则是用辨病论治,辨证论治,是用自拟方、经方`、时方、验方、单方、秘方灵活运用的典范。中医讲辨病论治,亦强调辨证论治,强调因时因地因人而给以不同的方药。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同一临床表现,人不同,地不同,时不同,治疗方法也就不同。所以说:经方极可贵,时方有妙用。验方治专病,秘方治顽症,单方治大病。临证不可拘于经方时方之执,应加减增损,经方时方配合,变古方之制为我所用,或参酌数方之意为一方,或综合单方,验方而组成新方,反复实践,方能临证用方得心应手。

前人程钟龄在《医学心悟》一书中曰:“知其浅而不知其深,犹未知也。知其偏而不知其全,犹未知也”。陈修园曰:“伤寒愈读愈有味,经方愈用愈神奇。日间临证,晚间查书,必有所悟”。在温病学研究方面有显著成就的吴鞠通,是完全靠自已的刻苦钻研而成功的。清代名医尤在泾自幼家境贫寒,但由于自已的刻苦钻研、勤奋攻读,终于在医学和文学上达到了较高的造诣。金元名家朱丹溪在功成名就的暮年,仍千里迢迢寻访葛可久,不耻下问,邀同会诊,以弥补自已针灸方面的不足。清代名医叶天士勤奋一生,拜师从学十七人,终于建立了卫气营血学说,开拓了温热病辨证论治的先河。徐灵胎费时三十年,方著《伤寒论类方》,赵学敏不惜耗时耗财,博采众多走方郎中之不传之秘方而著成《串雅内外编》与《本草纲目拾遗》。

清代王维国《人间词话》里的治学三个境界:“昨夜西风调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明此理,方能明中医是怎能样炼成的!

中医是怎样炼成的呢?中医原来是这样炼成的!即:不停学习,不断摸索,不停探索,不断进步!

中医学的基本理论、基本知识和基本思维方法,是阐释和介绍中医学的基本理论、基本知识和基本思维方法的课程。中医学的哲学基础与思维方法为藏象、精、气血津液、神,经络、体质、病因、发病、病机、防治原则等。中医医础理论教科书中论之甚为详备,读者可与张锡纯之论述结合起来。把中医基础理论与现代医学基础理论有机结合起来,中西医要结合,不能超越现实,两种医学理论要能结合起来。首先,要在基础理论上解决问题。其次,中西医结合要以中医为主体。如果以局部观来研究整体观,以机械论来研究系统论,很难想象能有什么结果,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再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对医学来说,临床疗效就是检验的惟一标准,舍此无他。中医西医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临床问题,如果不能解决临床问题,其研究就没有了价值。

中医学这一独特的理论体系即整体观念与辨证施治。整体观念即是中医的基本特点,阴阳五行学说,藏象学说,气、血、津液学说,经络学说,病因病机学说;辨证论治即传统之四诊辨证,八纲辨证,脏腑辨证,气血津液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论治。

师承张锡纯中医基础理论与诊断学讲记,是在中医基础理论的基础上,掌握中医学的基本特点,衷中参西,以中为主,立足中医之本。参照现代医学辨病之法,是为取其所长,用中医之辨病辨证论治,是为发扬我中医之长。第一代中西医结合者张锡纯,虽然在很多方面并不成熟,但他的指导思想和所取得的成就却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先生在中西医结合过程中强调“衷中参西”,尝试从基础理论层面上去阐述中西医的结合点,在前面的认识基础上对某些病的病机提出了新的观点。虽然有牵强之处,但反映了张氏的医学观点:即中西医学不是对立的医学,而是可以通过探源寻本,求得共通共识和取长补短的医学。而其基础理论,诊断学说则散见于各篇之中。故与初学者来说,很难与现代中医基础理论与临床诊断联结起来,作者尝试将《医学衷中参西录》书中与中医基础理论、中医诊断学理论与现代中医教科书融会贯通之,按照现代中医教科书的体系,将原书做个重新分类,力求切中要点,衷中参西,以中为主。不妥之处,尚请高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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