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革命与医学革命(3) 一百年何足论成败?

近代中医界最杰出的革新大家恽铁樵、张锡纯、唐宗海、朱培文等医学先驱,已被中医界划为“汇通派”而陈列史册。之所以他们至今尚未被尊为“圣贤”或“大师”,仅为“汇通”一派掌门,甚至后代再无人提及,只是由于历经百年发展演化,中西医学并没有能够“汇通”,而且走进了“死胡同”。按照中国传统法则“成者王侯败者贼”。一个学术上走入死胡同的学派,能够陈列史册已是有幸。其实,陈列史册就等于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在该派倡导和影响下的中国中医经历的“中西汇通”、“衷中参西”、“中西医结合”、“中医现代化”、“中医现代教育”等百年以来的所有历程,也均被中医界认为是“汇通派”误导下走过的“死胡同”。
百年历史的“汇通医学”已沉默史册。后期的“中西结合医学”已被中医人彻底否定。“汇通医学”的历史伟大业绩,已被失败的历史所淹没,“汇通医学” 精湛的临床绝技,又因后继无人而“失传”。中医且不说走向世界,走向未来,就连“实现现代化”也成了中医人的笑料。中医界在邯郸学步的道路上,除了提出“回归”,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百年以来,他们虽然没能取得成功,但眼下就得出一个“死胡同”的结论为时尚早。一项划时代的学科创建,从设想的提出到学科的建成,往往需要一个漫长的历史时期。这一时期之所以漫长,一是需要学术积累和学术等待,等待可以借鉴的相关学科的突破与发展;二是需要等待“划时代的人物”涌现,突破新学科“关键点”。而“划时代人物”往往属于天才。绝非人力所能培养。所以一个学科创建所等待的时间往往超过一百年。而短短百年尚不足以论成败。
中国阴阳学说纳入医学领域,到与草药技术结合成功,经历了从周、秦、汉、三国,直到晋,大约花费了1000年时间;仅仲景医学创立的过程而言,从东汉仲景弃官从医,历经三国直至东晋王叔和《伤寒论》问世,就曾经历一百年。
西方将“理论科学”与“工业技术”的结合过程也曾花费了足足一百年;而西方从科学的诞生,到科学理论体系的建成,经由哥白尼、伽利略直到牛顿,也已超过200年。
虽然历经一百年的艰难探索,我们尚未取得成功。但是,我们不能否定“汇通医学”百年以来的历史作用,尤其建国以来,新医学创建过程中作出的历史伟业和创下的临床成就。
这里我有几个问题提出:
首先,中西医结合事业发展至今,究竟是尚未成功,还是已经失败?以什么依据确认它已经失败?即便前一百年失败,如何论证出未来的后一百年还会失败?
其次,两千年的中医发展至今,医疗能力是否已经达到了极限?或者说,古人是否早已经将草药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还有没继续发展的空间?
第三,百年来“汇通派”涌现出的临床大家,仅临床能力而言,是否已经超越了古代、近代和现代传统中医同等级名家。不知大家研究过没有?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们是经过积极努力没有中西医结合,还是根本就没有结合过,甚至蔑视结合,故推说“中西医无可能结合”?
建国初,我国制定了中西医结合医疗卫生方针,其大方向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中国基础条件不足,科学研究水平有限。国家高估了中医界的医学境界和创新能力。仅仅依靠复古意识强烈,文化程度低劣,科学基础为零,只会对西医及科学嗤之以鼻的中国中医一行一派,绝无可能完成这一伟业。
学过英文的人都知道,英文中的医生(daocter)一词,与博士是同一词。由此可知,西医师自古由博士来担当。西方人对医生的资格要求数百年都没有变过。要经过12年的科学基础教育,8年的医学专业技能培养,获得博士学位,且通过资格考试,才能成为医生。相比之下,建国初,国家中医高等教育和科研领域选入的那几批中医地方名医,所受的教育程度和科学文化基础上的差距就一目了然。他们连代数、几何都没见过,如何依靠他们去攻克“哥德巴赫猜想”?
随着中国科学技术水平的不断提升。高等教育的空前普及。过去没有完成历史伟业,未来定能完成。中医与现代科学技术相兼容,与现代西医相结合,与现代教育体制相接轨的曙光我们已经看到。中医界终究能够摆脱当前困境,重展以往雄风,再创人类辉煌。

3、打通东西方医学通道
中医的理论学说,要说是“永恒真理”并不为过。中医千年推崇的“阴阳学说”其实就是一个永恒的自然法则。既然是“永恒真理”,推崇者自己也不可以违背。按“阴阳法则”推论:“永恒真理”之中必然包含永恒缺陷。即所谓:“阳中有阴”。正因为“永恒”,先天缺少自我更新能力,必然无法应对时代进步和医疗格局的风云变幻。为了担负人类主流医学的未来职责,我们在近代、现代百年百败之后,别无选择之际,不得不又一次提出:打通东西方医学学术通道。
未来的中医,不仅仅是中国人的中医,也不仅仅是“恋古癖”者的中医。中医要服务全中国,还要服务于全人类。在这样一个伟大的目标下,我们不能总局限在“传统文化”或“古典中医”等狭隘的原始意识和民族意识面层。未来时代要求中医有能力,有勇气迎接新的国际挑战,开拓新的医学前沿。这才称得上名副其实的“生命医学”!
拯救全人类患者于水火之医疗大业,将历史性的落在中医学肩上。那么,我们究竟具备不具备足够的实力?如果尚未具备,“新中医”或“未来中医”的创建已迫在眉睫。而新中医或未来中医就不能总是保持在古代中医的理论水平和医疗能力上。西方科学技术是人类划时代的伟大创举。西医学几乎全部将其捆绑。中医为什么拒绝采纳?西方科学给人类千百个行业都带来了光明,中医行业为什么又要弃明投暗,走向回归?
提到中医采纳西医及西方科学技术,我不由得想起了已被中医人否定,被中医历史裁掉的那一段“汇通医学”历史。
我将中医学的发展历程向前后扩展,划分为四个阶段,即“猴猿医学”、“巫卜医学”、“阴阳医学”和“汇通医学”。“汇通医学”是数千万年的自然医学发展到近现代的最后阶段和最高阶段,也是中医学从古代走向未来的“过渡医学”。如果否定或裁掉这段过渡医学和过渡历史,就等于拆除了中医从古代走向未来,走向世界的桥梁。中医总是身处古代,又如何服务现代和未来?如何肩负人类未来主流医学之大任?
我们将“汇通医学”再次纳入中医历史。重新评估“汇通医学”在近代及现代中医发展历史上所占据的位置,客观评价“汇通医学”历史功过和成败原因,才是最有价值的。我们的目的是让中医从古代医学走向未来医学,从原始低层次医学展到未来科学高层次医学。更重要的是让中医学高端绝技具有可普及性。坚决规避千年以来,中医医疗“绝学”只掌握在绝少数人手中的医学弊端;彻底打破千古以来,中医临床“绝技”只服务于绝少数人的医疗格局。让国内外更多的人学会和掌握中医高端技术。实现这一目标,必然离不开了现代科学和现代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