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gqdxk 七、关于加味天水散

我看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还有一“天水涤肠汤”,可治疗久痢,药味上此方(剂量比例略有调整)再加白头翁、潞党参、生杭芍即是,故先生断言此方不治痢似乎有欠周密。

答:痢疾与普通下利(类似现代的各种肠炎)在古代(比如伤寒论与金匮中)是没有严格区分的,故统称为“下利”。所以从相对意义上来说,其处方也是可以相互“交叉”使用的。张氏在他的《治痢方》中共例举了7个处方,特别是最后的《通变白虎加人参汤》, 就更不是专用来治痢疾的。
虽然后世对“痢疾”与普通的“下利”,越来越分辨的清晰。(我们知道,痢疾是以便脓血,有里急后重(腹痛与肛门下坠感)或发烧等的症状为主,“下利”一般是没有便脓血和肛门下坠等症状的)。但二者也可以相互转化。所以您的指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天水涤肠汤”中,张氏采用了白头翁,《伤寒论》说: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白头翁二两,黄连、黄柏、秦皮)主之(可见即使伤寒论中也是有区别的)。白头翁,性味苦寒,归胃、大肠经。功能清热解毒,凉血止痢。其功能之一就是治热毒血痢,“本品苦寒降泄,清热解毒,凉血止痢,尤善清胃肠湿热及血分热毒.为治热毒血痢的良药。用于热痢腹痛,里急后重,下痢脓血,可单用,亦可与黄连、黄柏、秦皮同用,如《 伤寒论》 白头翁汤。若妇女产后,血虚下痢,多与阿胶、甘草、黄柏等配用,如《 金匮要略》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若小儿热毒下痢,便如鱼脑,常与黄连、石榴皮配伍,如《 太平圣惠方》 白头翁散;若赤痢下血,日久不愈腹内冷痛,又与阿胶、干姜、赤石脂等同用,如《 干金要方》白头翁汤。”(引于中药学)可见白头翁这味药的专长“其功能之一就是治热毒血痢”。中医的方剂,常常因为一味药的加减而使其主治迥异,(如麻黄汤与麻杏石甘汤只是桂枝与石膏的差别),所以“加味天水散”与“天水涤肠汤”的性味和主治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不能等同而论了。同时,张锡纯自己也应认识到了这一点,否则他就不用把二个处方分开在二个门类中(一在泄泻方中,一在痢疾方中)了。

就我本人的理解,加味天水散,是一个调理人体生理功能的方剂,而天水涤肠汤,因为加了白头翁和白芍等药,就变成了一个清热凉血解毒的方剂。就我现在的知识而言,加味天水散没有“凉血解毒”的功能,所以治不了“热利下重”性的痢疾。(当然,中医书中也有属“寒性”的痢疾,这应是另一个话题了)。《伤寒论》说:“下利不止..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复利不止者,当利其小便。”仲景没有给出方剂,窍以为,此类方剂即当属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