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病因是一回事,處方又是一回事

我們把學習的過程放开,做坐堂中醫也許是世界上最為莫名奇妙且又是最為簡單的可以谋生的一种特殊職業。


坐堂中醫的診斷水平和处方水平,不可能基本一樣,或相差不大,但他們都可以領到月薪。而“解放前”的中医的命運沒這麼好,他們处一张方子收一张方子的錢,方子開得多,收入就多,反之則少。


記得是我三十五六岁那年吧,我媽的第二任丈夫臨終前患了便秘,鎮上兩个可以光明正大坐堂的似乎很有名氣的中医都去看過,一人開了一张药方,都无法通便。那天剧團放假,我去看母親,她把兩张方子給我看,然後我開了一張药方出來,看上去跟那兩個坐堂中醫的方子差不多。第一剂吃下去,患者拼命放屁;第二剂吃下去,就大泻,満房間的臭氣,使人好久不敢進房間。


我四十來歲那年,聽一朋友的哥哥说,縣政府的一位官員七天無法排便,肚子好大,縣醫院的坐堂醫生束手無策。這時有人从它县請來一位老中医,兩剂藥就搞定了。


我四十歲左右時沒事,便到深圳布吉混江湖。一天,在沙頭角打工的表妹來找我说,咳了三個月,吃了三個月坐堂醫生的藥,照样咳。于是我开了一张方子,吃了四剂就好了。


我说出上面的故事沒什麼目的,只是想告訴有志学中医藥的人,要學就學精些,如果只是平平常常,倒不如转行,不要“誤人子弟”。


就拿跌打損傷這一行來說,病因都一樣,但未见得每個師傅的藥都一樣。

我先后碰到过兩個手腕脫臼的老妇人,治了一兩個月依然肿著。我每人卖給她一瓶藥酒,告訴她如何使用,腫就退了。


熱結不通,單純的泻藥有時就連屁也不放。同樣的脫腕腫脹,有些所謂跌打药酒一月半月也未必就可退肿。


學中醫药做醫生不同于學做木匠,木板鋸得平不平,肉眼可見,水平尺可量,而病人的病用藥之時有效無效不可見,只有用藥過后才知情。如果遲遲不見病情好轉,其原因肉眼不可見,這就難倒不少坐堂中醫。


為了謀生或甚至为了發財,把病人作為財路,把疾病當儿戏,這就確實有點兒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