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肾

生命群体不是一盘散沙或乌合之众,必然产生凝聚性,从而抱团群生。进而在凝聚性的作用下,从群体中升华出中心或核心。黄帝说:“心部于表,肾治于里”。这是在说人体社会,把人体的中心称为心,除心以外的周围部分称为肾,认为心肾是一个对立统一体,心虽然在里,却主导肾;肾虽然在表,却养护心。表里呼应,紧密维系。这时,生命社会已经产生了层次性,黄帝认为是行政管理部门与黎民百姓两个层次。前者的代名词是心,后者的代名词是肾。
清代医学家黄元御说:“肝藏血,肺藏气,而气原于胃,血本于脾。盖脾土左旋,生发之令畅,故温暖而生乙木;胃土右转,收敛之政行,故清凉而化辛金”。“肺金即心火之清降者也”。“肝木即肾水之温升者也”。“肝血温升,升而不已,温化为热,则生心火;肺气清降,降而不已,清化为寒,则生肾水。气统于肺,血藏于肝,肝血温升则化阳神,肺气清降则产阴精”。“血藏于肝,而化于脾”。
其后,吴达在《医学求是》中说:“坎水温升则肝木遂其疏泄之性,赖脾气以上达,上达则成魂,升于君火则为神,而离中之一阴寓焉;离火清降则肺金行其收敛之政,赖胃气以下行,下行则成魄,降于坎水则为精,而坎中一阳寓焉。水火上下相济者,升则赖脾气之左旋,降则赖胃土之右降也。脾升则化木火,胃降则化金水。胃不得降则心火上炎。肺金必赖胃气之右降”。
以上所述,是黄氏学派运用八卦图,阐述人体社会中的心与肾的互生关系。心要部于表,就变为肺胃而主降,降则生成了肾;肾要治于里,就变为肝脾之升,升则生成了心。故笔者提出心肺胃一体,肾肝脾一体。
肾在表,在周围,在基层,怎样养护心?黄帝们又称肾为命门,所谓命门,指生命的决策或决定。国以民为本,这是说人类社会;人体则以肾为本。人体的百姓是细胞,细胞很小,但细胞群则非常大,空间远远大于它的中心,可比喻为“十亩地里一棵苗”,心是肾这个“十亩地”里的“一棵苗”。在人体,肾是细胞群的总称,细胞里有细胞核,核中有核酸,核酸以DNA居主导地位。所有细胞群的DNA势力非常强大,DNA是遗传信息的载体,遗传信息是人体生命的蓝图、设计师、决定决策者。原来几千年来,黄帝们再三重复强调的肾命门是细胞群的DNA。当然,黄帝们没有显微镜,没看见细胞,更没有实验出DNA,但它有正确的人体社会的认识和理论,正确的理论会得出正确的结论。根据心肾相关性,虽然心主神明而主导人体,但“细胞百姓”乃人体之本,更重要,所以称为肾命门。正如他们不知道氧化的微观细节,却知道人体中必然存在着氧化,水谷精微要变成人身的元气【生命原动力】,必须要氧化,人由呼吸吸入的氧气在细胞群里,细胞群把水谷精微氧化成了元气,心脑的神明离不开元气。对此,黄帝们称为肾纳气,呼吸在肺,但纳气在肾;氧化属于肺,肺主气,主呼吸,但肺的呼吸与氧化更是肾在呼吸与氧化,肾肺本是一体,故说肺者气之主,肾者气之根,肾上连于肺。
肾藏精,精即形也,这是说,人体的基本结构物质是精,即肾精成形。肾为先天之本,说肾精来自先天遗传,又补充于后天水谷,肾精携带着遗传信息,决定人体生命,肾命门是人体生命之本。非常清楚,黄帝们所说,与现代科学所知,不谋而合,可以直接了当的说,肾精指蛋白质和核酸以及细胞群,命门包括DNARNA,肾主遗传,主DNA,主蛋白质与细胞的生成、形态与功能。心是社会的中心,是细胞群的中心,当然,肾要“治于里”了。
人是铁,饭是钢,人体离不开水谷精微,供应元气与建筑材料。这是一条高科技的自动化生产线或程序。黄帝们为之起了一个名称叫脾主运化。脾运化生产出了元气与精【建筑材料】。这个称为脾的生产线从那里来?当然是肾命门的DNA设计的好的,是肾命门先天遗传决定的。具体说,是肾命门设计了众多的酶系统与调节机制组成了脾运化生产线。所以,脾运化障碍时,可以先治理脾胃,如不效,再从肾论治,所谓补脾不如补肾。中医的治肾,包括治DNA。六味地黄丸所以保健,就是在调理DNA。
脾运化生产线将原料水谷去粗存精加工成成品,去掉了水谷中的“水湿”部分,释放出精华,中医称为津,津属于肺,肺布津而输送营养全身细胞,并津降生精【如氨基酸合成蛋白质】;肺津化气,释放能量【ATP释放能量】,成为肺主的元气。ATP与ADP来自肾精命门,是肾命门中专司元气的物质。脾运化的去粗存精,抛掉水湿,轻装上阵,是上升性运动,是地气上为云。反之,津降生精之合成代谢谢,如葡萄糖合成糖原,是添加水湿进去,由精变粗,由轻变重,是下降性运动,是天气下为雨。心肺胃主下降,肾肝脾主上升。脾运化则上升,上升的结果是产生了轻清之气【津】,故曰脾气升清。肾肝脾一体而主升,虽是脾升,背后有肝肾,肾以命门身份决定脾升,而肾命门的执行者是肝,肝代肾行令,肝代肾行上升之令,故肝主升,肝升则脾升,脾升则肝升。在脾运化中,肝表示整个脾运化,肝脾一体;肝又是脾运化的催化因素,凡催动脾运化的因素属于肝,包括神经与体液因素及酶系统;肝属于木和东方及春天,代表生长发育生命态,此种生命态宜通畅无阻,谓之肝木乃春生之气,喜条达疏泄,也就是种种调节影响脾运化的因素的通畅生命态。当然,肝的这些作用也是肾命门决定的。
肾藏精生髓。髓是精的精华部分,也可称为精髓。大脑与一般的精蛋白质不同,像豆腐脑一样,属于精中之髓。肾主的精髓是元气的载体,所谓载体,指元气潜藏蛰伏在精髓里,引而不发。如同冬天万物蛰伏一样,有待来春肝木生发。又如大地之水本性寂静,不是有心止如水之词吗。细胞们并非老处于动态,它也有休眠时刻待命之时,对此种生命态的科学归纳是肾藏精、肾主冬主水。肾精髓如油,元气爆发的动态之如火,后者称为心火。肾精髓产生了心火。与一般肾精不同处,肾髓乃精的中心部分,特殊部分,故肾髓产生的心火又称为心神。在各种肾髓【肝细胞、心肌细胞、肾脏细胞、骨髓、细胞核】中,以心脑细胞质量最高,心火心神明最重要,是人体的最核心,故曰心者大主也,心主神明。所以,心脑属于心肾统一体,心与肾可分不可分者也。
四肢可断,诸髓缺一不可,乃生命不可缺者,其原动力作用未发时属于肾,发作后属于心,乃心神明之舍也。今天人们用脏器观点诠释藏象,把心说成心脏,把肾说成肾脏,大错特错。所以,笔者改称肾脏为尿脏,尿脏主排尿,排尿为排毒,排毒为护心,尿常排,心神清。所以,心肺胃一体而主降,其中包括主尿脏排尿。反之,排尿障碍则热毒上炎熏蒸心神。谓之,肺胃肃清失职,肺胃失于肃降,秋令不行,暑热炎蒸,上蒙清窍。心主排尿,执行单位是肺胃,肺胃代心行令。肺胃主降属于地与水,肺胃降则生肾,肺胃属于肾的组成部分,故肺胃排尿也是肾排尿。肾为心排尿,以保障心的神明,这也是“肾治于里”。排大便与排尿同理,肺胃通降则二便通。
红骨髓能生血细胞,即肾髓生心血,包括红细胞与白细胞等。血细胞是细胞群中的精英、精华,血细胞属于中心,故心主血细胞,尤其是心主红细胞。肾髓生成了血细胞,也是“肾治于里”。
皮肤是人体的最外层,是人体的藩篱,属于表。表虽在最外,却最通里,与在里的心遥相呼应。人体之表属于肾,属于肺胃,肺胃代肾主表。笔者称为肺胃主皮膜。皮膜上布有感觉器官。黄帝早就提出了“器”的概念,认为人体是物质的,占有时间和空间,称为器。并说“升降出入,无器不有”,认为器以盛物,有出入之道【窍】。这里的“入”,包括感觉。黄帝们说,肾开窍于耳,是说声音由肾主的耳感觉后,再传入于里,为心所知。当然,鼻嗅眼视指触皮肤感觉等等都是属于肺胃之表的感觉之器,是为心而感觉,是心神明设在体表的哨兵,代心站岗巡视外环境的变化。故曰诸痛痒疮皆属于心。感觉也属于“肾治于里”。
心主神明,主要是应对外环境。人在外环境中生存,要随时了解外环境的变化,还要主动应对与改造外环境,否则此命不保。故曰“心部于表”。延伸其意,心主随意运动,心主四肢肌肉运动。
内脏关乎生命,命门之所在,万不可随意运动,即使睡眠时,心已休息,也运动不停。心主外,肾主内【里】,肾主植物神经,肾主植物神经的内脏管理,从而“肾治于里”。
以上大体而言心与肾,再详细到分子细胞水平,还有许多的心与肾。可知,心肾概念是活的可变的,不是说某某就是心或肾,这是由于人体是一个互联网的特性所决定的。比如,脑细胞属于心,但它同时也是普通细胞群中的一员,它既是中心”心”,也是百姓”肾”。就一个人来说,他同时有不同的身份,是父母也是总经理或某会员等等,因为他不是孤立的,是人类社会互联网中的一员。你说,我的实验证明,肾上腺皮质激素就是中医的肾,当然它有命门的作用,但它同时又是肝与脾,又与心相关。而且,中医的肾是内涵十分广泛的巨系统,这只是肾的一个方面。再说,甲状腺素、雄激素、雌激素、肾上腺素等等有没有肾命门的作用?还有,肾上腺皮质激素的作用多多,细分之,又归属于不同的藏象,不完全就是肾。这表明,实验中医的路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