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生命——老丁说中医(49)

[align=center]四十九、解读生命

生命同理既然是天人合一思想方法下的一项法则,那就表明一个优秀的中医,就必须能够解读生命,特别是必须学会解读人类以外的各种序列的生命,从别的序列之生命形式中感悟人类生命的维修养护之道。
可以说,一般性的、常规性的疾病之治疗,以中医业外的视野看,中医和西医都差不多能够胜任;以中医业内的视野看,大家的水平也都差不多,只需拥有常规的医学知识和实践便可打发过去了。但如果要使自己成为一位富有灵气的中医,成为一位能够有所突破的中医大家,或者要面对的是一种常规医学长期解决不了的疾病,或者要针对西医已经束手无策的疾病,则就必须拥有超越于中医教科书常规理论的思维了。
与西医目光越盯越细、心眼越弄越尖的精确科学方法不同,模糊科学思维要求中医必须具有广阔的视野,把目光投向天高地阔的客观世界,从客观世界各类生命序列中寻求医学的灵感。这样,中医和西医两家医学,事实上是在各自分别通过对宏观和微观世界的扫描,共同寻求人类生命的维修和养护之道,这既体现了两家的合作基础和方式,也反映了人类与疾病作斗争的意志和决心。
仔细研读各类中药学的书籍,生命类的药物占了中药的主要比重,究其对药性、药理的解说,很大程度上倾注了前人解读生命的感受,因而是对生命同理法则的具体阐释。而方剂学、诊断学之中,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前人对生命的解读感悟。于是我们说,弘扬中医,就需要我们今人继续发扬前人解读生命、感悟生命的精神,把中医理论发扬光大。
接下去,笔者介绍一个自己早年解读生命所获,并且多年来一直对人秘而不宣的案例。之所以一直秘而不宣,是因为自己曾有打算借此寻求经济上开发之类的幻想。
这案例就是脂溢性脱发的治疗。
早年还在大学求学之时,笔者就已经开始出现大量脱发,凭那势头,觉得用不上几年便将秃顶。但恰巧校医也偏偏是个秃顶的,所以向他求治时,他莞尔一笑:“小鬼头,咱们都是知识分子,用脑多了,脱发很正常。你看,我不也在脱吗?”不仅校医如此认为,亲友们也都认为是由于我平时学习太用功所致,并认为加强脑子休息才是解决问题的出路。父亲见我为此烦恼,偶尔会说弄点补脑汁、双宝素、鱼肝油之类的补品试试,但结果未见有效,且当时家庭的条件也不允许多吃这些补品。
工作后,由于享受公费医疗,所以便持续不断地求治。医生告诉我这叫脂溢性脱发,是用脑过度所致,没法治愈,要不然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秃顶的人了。建议我劳逸结合,保持精神愉快,少吃油腻辛辣的东西,等等。同时医生会给我配些首乌强身片、养血生发胶囊之类的,长期服之,未见得有什么效果。这样子大约过了半年,我被单位的会计狠狠指责了一通:“你这个年轻小伙子医疗费怎么也这么多!掉头发是新陈代谢谢,掉的人多得是,值得花钱吗?”也大约是这个时候,碰到个男的西医,他见我流露出想治愈的强烈愿望,便不耐烦起来,说:“这个没有办法的!你没看到我们医生也有很多秃顶吗?没看到中央干部也有秃顶吗?外国总统还有秃顶的呢!这只有少用脑,多吃水果蔬菜,保持大便通畅,保持心情愉快。多看也没啥意思!”
这一通训斥对我非常深刻。那以后我也便基本上不看此病了,心想等待自己的将是个秃顶的命运。而为遵医嘱,我吃菜拒油腻几乎到了吃素的地步。偶尔也看些有关脂溢性脱发方面的文章,获知此疾有三个特征:第一,头发油黑;第二,头发因油腻而粘成束并倒下,竖不起来;第三,掉发的原因是头发根部被腐。
我从小生长在农村,熟悉庄稼的生长规律,但却从没想到过它会在某一天打开自己治疗脱发的思路。记得是过了三四年后的一个春天周日的上午,我于闲暇中独自一人到田野散步,看见一片麦田因用料过度而使麦苗成片倒着,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灵感:这麦苗一旦用料过肥,便会非常油嫩,大风一吹便会成片倒下,并且这种过肥的麦苗虽然油嫩,但却不大会长麦穗,根部则会腐烂。其特征也是三个——油嫩、片倒、根腐;与脂溢性脱发的油黑、片倒、根腐三个特征何其相似!如果把头发理解为生植在头皮上的麦苗,那这脂溢性脱发的病因不就是由于土壤(头皮)“过肥”所致吗?如果能把头皮“过肥”问题解决掉,这毛病看来可以获得根治!
至于导致头皮“过肥”的原因,我马上联想到那位西医训斥话语中的“保持大便通畅”——是否由于便秘而导致人所吸收的精华都往上挤顶,一直被挤顶到头顶呢?就像一个茶杯,你不把先前的茶叶渣去掉而不断添加新茶叶下去,那么底部的茶叶渣势必越积越多,故而挤占了上部容纳茶水的空间。是这样吗?
获此灵感,我终于注意到自己从读大学时起即有便秘症状,于是便集中精力用中药调治便秘。而当便秘治愈后,头发也不见那么油腻了,困扰多年的脱发也终于被刹车了。迄今为止,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头发虽然比常人显得少些,但终于没沦为秃顶一族!
随后的日子里,每遇秃顶的人,与之闲聊时,我总要不露声色地提到便秘,结果发现差不多都有不同程度便秘之症。到外地出差时,与那种患脂溢性脱发或者头发油黑而片倒并且额头油亮的人同住一房时,我总可以观察到他们一上洗手间便需二三十分钟才能出来,看来也是有便秘症。
最终,我从中医理论角度总结了脂溢性脱发的如下病理病因:
——人每天进食,这些食物最终被分解为清浊二气,清气在上、浊气在下;清气或者称精气,即供人所需的营养精华,浊气则需随大便排出。
——如果大便不畅,则浊气也就被堵在体内而挤占空间,日积月累,其挤占的空间越来越大,导致上部清气的空间越挤越紧,最终清气被大规模地顶往居于顶部的头皮。
——由于大量的营养精华被顶在头皮,就导致了头皮“过肥”,植根于头皮的头发即如土壤过肥的麦苗,呈油黑、片倒、根腐,久之,头发便因根腐而脱落。基于这些原因,顶部的头发最易掉落,周边、侧面的头发却不易掉一些。
——秃顶之人,其头皮都十分油亮,这是因为头皮集聚了大量营养精华所致。有人说秃顶之人比较聪明,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此类病人的头部集中了大量的“养料”。但脂溢性脱发与用脑过度无关。
——女性便秘患者并不少见,为何却又看不到女性秃顶?因为女性属阴,阴性沉降,故相当程度上抵消了精气上升;而男性属阳,阳性升浮,有助于精气上升至顶。(话说开去,女性的智力总体上敌不过男性,也与精气的升降浮沉有关。)
——父子均出现秃顶的遗传现象该如何解释?答案是导致父亲“营养精华被顶在头皮”之症候,在儿子身上遗传出现。
——自己先前求治的医生们虽然对此病症解释不出所以然来,但他们说的多吃水果蔬菜、少吃油腻之类的话语,符合控制脂溢性脱发的原理。此类病人绝对不可以吃补药,不然,可因精气益增而致头皮更“肥”。
以上病理病因表明,脂溢性脱发的毛病在上部,病根却在下部,治疗之举首当通畅大便,并以使人体上下保持通畅为原则,用药时当注意使用沉降之品。即便病人因有其它兼证之类的原因而无便秘之症,那也应当以上下疏通、使浊气沉降通畅为法则。
上述治疗脂溢性脱发的法理虽已藏在心里二十多年,但对医疗业内人士自己一直都秘而不宣,只是与非医疗业内的友人偶尔会谈起。个中的原因,也如传统中医,想为自己日后的吃饭发迹留上一手。前些年有位友人传话过来,说有个老板表示如能为他治好秃顶,愿给10万元。但自己没敢答应。原因有两个,一是上述法理只能阻止脱发,对于既脱之发如何使之生长回去,自己尚未获得前述的以骨碎补治疗脱发的案例,故还没有底(至今也还不敢肯定此疾病的既脱之发能否用骨碎补医治回生);二是自己并无行医执照,如今医疗管理法律森严,你挣了人家10万元,万一到时候被告发,那自己岂不成了危害社会的犯罪分子当受牢狱之灾了?
如今自己将上述治疗脂溢性脱发的法理公诸于众,期望中医同仁们能为天下因脂溢性脱发和秃顶之患所困的人们解除痛苦。

注:《老丁说中医》一书即将出版